,好多钱……它们是人丑心善的田螺姑娘吗?
“果然是深潜者。”按亮灯的佐伊蹲下身观察着它们的尸体,长着鳞片的灰青身体只有腹部是鱼肚般的雪白,脸部轮廓大致和人类相似,脸颊长着用来在水下呼吸的鳃,但已经被凶残的人类砍了下来,和几颗被打落的牙齿一样,凄惨地躺在地板上。
直勾勾地看着在灯光下更加诱人的黄金之山,瑞雅用意念捆住了自己的手,努力地不去碰地上那对来历不明的黄金。
不知道系统有没有解除屏蔽,她好像闻到了金钱的味道。那是属于金属的冷冽香气,无比诱人,能够轻易摧毁大多数人的理智,让他们为自己你死我活,前仆后继。
“这是什么?”她问的是地板上的两具马赛克,眼睛却还死死地黏在那堆金闪闪的物品上,过于直白的眼神令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斯蒂芬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她某个不为人知的喜好。
“深潜者。”佐伊说出了两个单词,“Deep One”:“流传在印斯茅斯一带的都市传说,我曾经见过它们,在‘上帝’依然存在于我的脑中时——祂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提到一直以来如父亲般指引着她的存在,她的表情沉了下去,面部覆盖上一层晦暗:“它们与人类□□留下后代,混种们最开始和我们并无区别,但当血脉里的邪恶之力随着年龄增长,它们就会逐渐变成这副可憎的模样,最终回到海底。”
这不就是美人鱼吗?瑞雅用一个自己更为熟悉的概念替换了句子中的陌生名词,视线终于舍得从黄金上移开,审视着脚边的两个“深潜者”。
尽管看不到它们的真实相貌,但既然都被系统划分到“外观有碍心理健康”的马赛克区了,想必这小别致应该长得挺东西的。
和这样的家伙交——进行生命的大和谐,也不知道那些人类是怎样说服自己忍受的。
在心里嘀咕的她不会想到的是,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已经和某个大大的丑东西进行了一番和谐的运动。
这也是她身体不舒服的罪魁祸首。
“与它们□□的人类须得自愿,但它和她生下的后代不一定接受或者知道这种命运,可能会逃到别的地方躲起来。我便是在纽约见到的第一个半深潜者,我结束了它的悲惨,希望它来生能得到上帝的救赎。”佐伊冷冷地说着,“从那以后,我一直在寻找着它们的踪迹,没想到居然就在这里。”
她说着望向了门外,高低不平的屋脊在黑夜下宛如此起彼伏的海浪,那些半人半鱼的生物游荡其间,时不时露出一张没有表情、却依旧写满恶意的脸。
大脑艰难地转动着,瑞雅好像明白了三件事:
一,佐伊不是恐怖的“食人族”,因为印斯茅斯这个地方的人都是马赛克预备役。
二,亲爱的室友罗瑟琳就是印斯茅斯人,也就说她未来会被系统打码小方块。
三,白天遇到的那个马赛克之所以会问那样冒犯的问题,八成是把自己这个外来者当成了献给“深潜者”的祭品——就,就,就是佐伊口中的,要和它们□□的那一种。
最后一点听上去挺变态的,事实上也很变态,但女孩完全相信以这个世界的魔幻程度,会发生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难怪罗瑟琳一力邀请她们来家里做客,原来是把她们当成了……瑞雅有些难受,几个月相处下来,她早已将对方放到了“朋友”的位置上,却没想到自己在对方的心里一文不值。
失望的情绪在身体里蔓延开,她拉紧了外套,看了眼窗外,提议说他们应该赶紧离开,去寻找政府的帮助。
毕竟他们此时不是在和一两个人为敌,而是和脚下的这一整座城市,还有那一整个隐藏在深海之下的种族作对。
“太晚了。”灵感远比她高的佐伊说,带着兴奋的、奇异的微笑:“早在我们踏入印斯茅斯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被“祂”盯上了。”不等瑞雅问“祂”是谁,亮出了一枚黑玛瑙胸针,上面画着一个简单的黄色图案:“只有……杀了祂,我们才能彻底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