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
他若无其事地就要把书放回去。但彩察觉到他脸上红了一大片, 直接从背后一个熊抱,将他两只手臂箍在身侧,让他动不了。
“我不管让我看让我看让我看!”她摇晃着幸村。
“……你确定?”他轻声问, 像是被她闹得没有办法。“说不定会变成不得了的状况哦。”
“什么……状况?”从他的神情里,彩感觉到了什么。
透过气窗隐隐可以窥见赤橙色的夕阳, 就好像在远处的天边燃着一片火焰。幸村一开始撇开目光,好像她让他很难为情,当他再看过来的时候, 窗外的火光已经落在了他眼底。
“我们说不定会好几天没法从这里出去。”
她也说不清这一刻驱使着她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他眼底的那簇火苗点燃了什么, 让她头脑发热。“嗯, 看。”
“那……”
幸村翻到某一页, 然后将手上的书朝她调转方向。她脸颊滚烫, 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结果看到的东西却让她大失所望。
“什么嘛,区区果|体而已嘛。”
而且是那种在她看来又怪又粗糙, 画什么都色不起来的浮世绘画风。话虽这么说,突然之间看到这种没|穿|衣|服的画还是怪羞人的。
她清咳两声,逞强地说:“精市还真是小孩子, 这种东西都不好意思。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啊。”
她的反应好像也没有超出幸村预料。他凑近了一点,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坏坏的。“彩酱, 你再仔细看看,这上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对哦,画上除了人物之外还有两只章鱼,而章鱼正在……
她喷笑, “这个人是在海边跌倒被章鱼盘了吧。嗤哈哈哈……好搞笑, 《猫和老鼠》里好像也有类似的情景?”
“嗤……这样啊。”幸村以拳掩嘴, 偷笑着将书放回箱子。
突然感觉被他当做小孩笑话了。
“难道不是吗?那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呐呐告诉我吧……”
她缠上去闹他, 但幸村什么都不肯说,还笑个不停。
彩:……(气鼓鼓)
结果,一直找到晚上才在最底层的箱子找到奶奶留下来的浴衣。最后一趟回城的巴士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开走了,两人只能将就在这里住一晚。
大致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来的时候就从家里带着晚上的便当。至于明早吃什么,只要起早一点,去一趟村子的便利店就好。
住进幸村家以来,睡在一起的机会变少了。不如说她这次来之前就期待着可以在这里过一晚,久违地一整晚粘着他。
不知为何,幸村比以往还要纠结。脸红得不像样,反复嘀咕“都是彩酱闹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是是,是我闹的。”
真的躺在床上,他又突然不别扭了,还紧紧抱着她。
夜渐渐深了,这座深山之中的小小村落陷入沉寂的夜色之中,清幽的虫鸣像是一曲接着一曲的催眠曲……
明明一切的一切都在诱人陷入安宁的睡梦,彩却越睡越清醒。
她脸上火烧火燎的一片,在幸村怀里用力闭着眼睛——虽说就算睁着眼睛也看不清他,但她现在已经羞耻到连眼睛都睁不开。
“彩酱……醒着吗?”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但现在更沉一点,还沙沙的有点哑。与以往不一样,某种柔软的感情让它变得比融化的蜜糖还甜还粘稠。
“……”她抿紧嘴唇不愿说话。这种情况下不管说什么都有种被调|戏的预感。
他在笑,耳边吹拂着他笑出来的气音。“你醒着的吧。”
微微发热的手指柔情无限地抚触着她滚烫的脸颊和耳廓。作为罪魁祸首的幸村感叹:“可怜的彩酱,这样子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好半天她才受不了地开口:“你倒是害羞一下啊……为什么我反而变成了尴尬的一方啊真是的……”
“因为我好疼啊……疼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又换了个语调,发出好像很难受的声音。
理智告诉她他肯定是装的,但情感还是很快被令人焦心的不忍和心疼占据。
“这……真的很疼吗?”
“嗯。疼到要炸掉了……对,大概很快就要炸掉了。”
彩震惊:“诶?会炸的吗?”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超过某种限度的话。”
“少骗人了!人的身体怎么会爆炸,这种程度的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的确有这样的先例。”
“不不我没听说过。”
这种事情都能发生,那绝对会成为了不得的大新闻的。
“因为这是不可能拿出来讨论的东西,而且那些炸掉的人也耻于提起。”
“呃……诶???”
彩旋转着蚊香眼。“就、就算炸掉了也没关系……吧?没错,会长出新的来!上次我有在专业的医学书上看、看、看到过!是真的!加油,成为新的自己吧精市。”
藏蓝色的夜色中,依稀看到幸村委屈的神情。
“彩酱是魔鬼。”
只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