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员吧?那人还没戴上球罩,面孔看起来竟然比真田还老成,身高目测超过了一米九,浑身膨胀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头直立的公牛。
身边有人咋舌。
“那就是大川啊。”
“不愧是进过甲子园的投手,压迫感和别人不一样。”
就算是明野也知道甲子园对于棒球来说是什么地方。她担心地望向赛场,只希望幸村不要受伤。
比赛开始了。
幸村今天一路优胜,因为对上的都不是专攻该项比赛的对手,运动能力优异的他赢得都很轻松。
但现在对上进过甲子园的大川,就不那么顺利了。
网球拍和棒球棍的手感到底不一样,有时他打不中大川的球,有时候打中了却没得分。比赛呈现出往大川一面倒的形势。
原本为幸村助威呐喊的拉拉队也眼看着沉寂下来。
但不管比分和气氛变成什么样,也不管挥空了多少次,幸村始终不为所动。他刚开始比赛的表情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他就像一架毫无情绪起伏的机器,以越来越精准的动作挥动球棍。
除了幸村以外,没人发现大川的神情逐渐有了变化。
他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洞穿了身躯,满怀的斗志和必胜的自信从破洞飞速流失。神情越发急迫起来。
“叮——”
当全力投出的高速球被幸村准确击中,高高飞过大川头顶,他打了这场比赛以来的第一个冷颤。
蓦地,与幸村对上了目光。
那威严而沉静的面孔,仿佛从高处俯视着他。
——比赛都进行到这个地步,他已经不可能赢我了,为什么他不怕不慌张。如果我是他,我早就已经……
难道他藏着后手,或者他知道我一定会输给他?
是啊,一定是这样,不然……不然要怎么解释他的情绪一点起伏都没有?
恐惧和慌乱张牙舞爪地攀上大川心口。
他开始回避与幸村对上目光。可惜已经晚了,那双冷冰冰的鸢紫色眼眸已经嵌在他意识中,默然俯视中,将他的动摇尽收眼底。
投球的手臂开始变得软绵无力。
明野也没有发现大川的异样,只听旁边有人说:
“大川今年应该读大学的,为什么会特意进立海大复读呢?”
一道令明野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喊着厌恶的声音响起:
“他是为弟弟报仇来的。前年的球技大会,大川的弟弟因为幸村患上了YIPS,直到现在也无法举起棒球。”
是明野里士。
明野浑身僵硬,攥紧了拳头,就连指甲嵌进手心都无知无觉。
旁边所有人都看向来人,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话说他们两个都姓明野吧?”
“难道是兄妹?”
“没听说过啊。”
明野抹身就走。
里士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加快脚步跟在明野身后。
“等等,彩……”不由自主发出了近乎于哀求的声音。
但明野就和过去每一次一样,不曾为他的呼唤停留,甚至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明野越走越快,里士紧追不舍。到了没什么人注意到的地方,他干脆冲上去扳过她手臂。
“不要不理我啊!”
他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高傲,惊慌无措得像个被大人抛弃的孩子,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声来。
“放开!”
明野挥掌拍开他的手,但里士眼中竟然现出喜色。彩……他血脉相连的姐姐终于理他了。
“有什么事?”明野生硬地问。目光看向别处,手掌死死掐着刚才被里士碰到的地方,好像恨不能将那块肉撕下来扔掉。
“我们那么久都没见面了……”他贪婪地打量着明野,“我没想到你会来立海大读高中。”
“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不,不论你在不在都和我来不来没有关系。”
习惯了她刺人的态度,里士就像没有听到一般说,“我很想见你,很想很想见。本来应该早些和你打招呼的,但我听说你有了男朋友。就稍微调查了一下他——”
明野猛地转头,今天第一次看向他。她的目光气势汹汹,含着警觉和敌意。“你调查精市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担心你啊。我怎么容许那种不知底细的人接近你呢?”
他讨好地说着,好像这样可以挽回明野的心情,却让她的神情更加愤怒了。
“我对你要继承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读完高中我就会离开父亲家,那个家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怎么样和你没关系!”
“我对那种东西也没兴趣。彩……姐姐,”他神情隐现癫狂,用一种令她毛骨悚然的热切说:“我想要的只有你啊!”
一种事不关己的同情让明野冷静下来。“我说过了,不可能。这和我们之间生来是什么关系,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无关,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
比赛场地突然爆发出欢呼。明野不再理会里士,快步回到赛场。
她就连记分牌也看不懂,但听有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