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月的天气抱得紧紧的闷在棉被里, 小小的空间空气逐渐升温。两个人身上的气味蒸腾出来,彼此交融,随着呼吸深入对方血液之中。
升上高中, 独属于幸村的阳光和雨露的气味越发清冽。以前让她安心, 现在在安心之余还让她莫名脸红。
幸村躺得并不老实,时不时亲热地蹭蹭她,嘴唇偶尔轻触她锁骨处细嫩的肌肤,或者悄悄吻一吻她的脖子。
“等等……唔……”她不由自主地扣住他的脑袋。纤细的手指与他微微蜷曲的头发交缠。
“彩酱是让我别蹭了,还是觉得我抱得不够紧呢?哪边?”
明野羞得满脑子冒泡,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啊!”
他们这张床头有一扇半开的窗户,阳光透过米黄色的窗帘, 温馨地映照着室内。
可能是棒球社的人把球打到了这附近, 窗外传来有人找东西的声音。这声音很快远去, 却让幸村和明野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精市……你这样真的好变|态啊……”
“是吗?”他发出不知羞的笑声。
“我只是对彩酱做了想做的事, 说了想说的话而已啊——以你不讨厌为前提。”
“呃……”
被揭穿了。明野脸颊又红了几分。
没错,迄今为止他对她做过的事她都不讨厌, 甚至很喜欢。
只是两人的羞耻心在两个极端,个性一个主动一个被动罢了。
如果幸村是那种“温柔”——此处的温柔特指不敢主动——或者腼腆拘谨的男生。做什么之前都要问一句“可以吗”,她的回答肯定都是“不可以”,导致交往到现在都没什么进展吧。
又或者换一个同样主动, 但莽撞不懂得顾及她感受的人,又会迅速消磨掉她的感情, 导致这段关系破裂。
他无论温柔还是强势的地方,对于明野来说全都恰到好处。
“腼腆害羞放不开,但又会一边害羞一边高兴的彩酱真可爱啊……”
他埋首在她脖颈间说话, 热气一阵阵地吹拂在她圆润纤细的肩头。
在幸村面前, 她时常有一种没穿衣服的错觉, 好像里里外外都是透明的。他太敏锐也太关注她了,她想什么幸村都猜得出,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绪,他甚至可以比她更清楚。
他知道她“喜欢”、“情愿”的边际都在哪里,然后在这个范围里为所欲为。
她也像个赤诚的婴孩一般,全身心地依赖着他。
“其实我想对彩酱做的事还有好多好多呢。”他用一种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的语调说,“这种事,那种事,比如……”
“停停停停!”明野嚷了起来,“我不想知道你别说了!”
她的耳垂像是一粒饱满的樱桃,可爱地缀在通红的耳廓下缘。
幸村张嘴,轻轻咬了一口。
她发出细弱的,羞得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幸村只能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可以把羞红的脸颊埋进他胸口。
“有时候我真的佩服自己的忍耐力啊。”这么感叹着,他又像在分享什么令人愉快的小秘密一般说:
“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不论你的身还是心我都最喜欢,所以才会一边想要一边忍着。”
明野缩在他怀里,以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动作点点头。
以明野的性格,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抗拒。但不抗拒和从中获得乐趣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
如果只有他能获得快乐,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她的“喜欢与否”可以束缚他,同时也可以鼓动他。
打响了下课铃,小小的保健室被满校园嘈杂的声音包围。虽然知道没人会看见隔着一堵墙还拉着隔断帘的他们,明野还是紧张得不行。
万一上节课有人不舒服,现在来保健室找床位休息的话……
就像在做一件一旦被抓包就彻底玩完的坏事……啊,好像本身就是。总之绷紧了浑身每一根神经。
又因为和幸村一起做,亢奋之余尤其开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差不多快要打响上课铃了。”明野说。
幸村懒洋洋地抱着她,还悠闲地闭上了眼睛。“说的也是呢。”
“来不及了哦。”
“真遗憾呢。”
明野禁不住扑哧一笑,幸村也跟着笑。
“变成逃课了哦。”
“逃课了呢。”
见幸村完全没有起来的打算,明野打了个哈欠,在悠长的上课铃声中伏进他怀里。
清脆的、金属球棍击打棒球的声音远远传来。咸咸的,略带腥味的海风夹杂着立海大独有的繁复花香频频掀动窗帘,像是想多看一眼这对美丽的、亲昵得不分彼此的少年少女。
明野昏昏欲睡。幸村轻柔的声音像是一曲大提琴演奏的催眠曲,从她耳中一直流淌到心里。
“抱歉啊彩,我讨厌化学课的事不该瞒着你的。”
“嗯……”
她快睡着了,绵绵不绝的安心感让她越来越迷糊,说不出话来。她环抱在幸村后背的手轻轻扣了扣他,表示她没有介意。
“我本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