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以忍村为重,而忍者,是一种消耗品。如果不是首领意外死亡,原定的继任者没能掌控住局面导致敌人入侵时他们无法匹敌,大量忍者在袭击中死亡流散,继任者在乱刀中被斩杀,他也没有机会逃出来。
他曾经是消耗品的一员,也是被奴役的下等人,在佐川宗七郎面前他是无力的。他想过要为米山椿曾经遭受的伤害去教训一顿佐川宗七郎,但是他最终没有出手。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杀死对方,他不会再去杀人,因为他不想再回忆起做忍者时的感觉,他想要在未来和妻子一同安稳平静地生活。即使他现在做的事情同样肮脏,但终究不是他杀死的对方,那么在他眼中便不算罪恶。
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因为佐川宗七郎的背景。虽然对方因为精神病已经被排除了家业继承的可能,但他到底是佐川家唯三的儿子,他如果在间原医院出事,很有可能会将事情闹大,到时候米山椿和自己可就有危险了。米山椿作为轮替照顾佐川宗七郎的人,受到的是直接影响,而他则有可能因为间原次郎无法继续实验而丢了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
因此,早乙女拓人对佐川宗七郎又恨又无可奈何,只能在背后贬低,在对方都不知道的地方和他比较着自己的优点,而米山椿便是他每一次比较时用来度量的“尺子”,即便他从没有问过米山椿的感想,但这不妨碍他宣布自己获胜。
自私又狭隘,和他一比起来佐川宗七郎还真的会落在下风。
五条悟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打算去找将千夏,把自己这点新发现跟他说一说。
他刚踏出小木屋便闻到了木头燃烧的气味,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焚化炉那边有什么动静,正想过去查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大楼的方向有人喊救火的声音。
那当然不可能是焚化炉了。
五条悟立即赶往声源的方向,还没跑到树林的边缘他就看到了燃烧中的宿舍楼。他立即想起将千夏说过要去米山椿的宿舍找她的日记,登时睁大了眼睛,跑得比之前更快。他冲出树林的第一时间看向了宿舍二楼,那里已经被火焰吞噬,他下移视线瞥了一眼,没有在楼下看到将千夏的身影。虽然将千夏依旧可以使用护盾,但这里是在咒灵的领域中,风险时刻伴随着他们,将千夏可以防御咒灵必中的攻击,但如果咒灵采取的方法是将他困在火海中呢?耗尽氧气后将千夏又该怎么坚持?
五条悟的大脑有些混乱,他现在能调动的咒力不多,“无下限”的使用受到很多限制,不足以让他在火海中搜寻。他努力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下来,火灾发生时如果低楼层已经被火焰覆盖那么人们就该往楼上跑,他急切地抬头看向三楼、天台,最终在火光中看到了低着头的将千夏。
他似乎没有什么问题,金色的碎光环绕着他,过了一会后渐渐消散,随后他身上的衣服也从那身护士服变回了咒术高专的制服,编在麻花辫中的红色却留了下来。他的神情像是非常惋惜,那么惋惜的对象是……米山椿吗?
五条悟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在看到将千夏毫发无损后又不由地松了口气,将那点微妙的情绪挥散。是他关心则乱了,以将千夏的实力如果被困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把咒灵留下来暴揍一顿呢。他被自己的猜想逗笑,站在树林边缘朝将千夏挥手大喊。
“千夏——!”
他的声音很响,但是有那些被吵醒的精神病人在前,没几个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可是将千夏注意到了,他转过头来很快就找了在那个最远端的身影。在进一步了解了米山椿的那份经历后,骤然看到五条悟脸上还未褪去的关怀之意,他难免有些时有些触动。
隔着火光,将千夏定定地看着五条悟一边挥手一边朝这边赶来的身影,片刻后摇了摇头,对眼前仅剩的一点金光说。
“他虽然是个笨蛋,但胜在心性纯粹。”
金光状似不满地撞了他的手臂一下,随后飘落在他发间的丝带上,渐渐暗淡直至消失。
米山椿的经历让她注定不会有余力对情爱升起半点憧憬,而将千夏不同,他虽然有过两个恋爱脑父母只谈恋爱,孩子想丢就丢的糟糕经历,但是大地女神的养育让他明白情爱这种东西不是必需,可一旦拥有了就必须珍惜。
他现在首要的目标是为善之晶簇收集能量,以这一功劳为底气去向星之女神请求复活母亲。五条悟对他的感情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一直将其视为一种情感的转移。
五条悟是因为他手机中的“将千夏”才会对自己如此特别,将千夏之前一直是这么想的。
直到今天,这一想法产生了变动。
真的只是因为角色吗?那他为什么会忘记自己拥有护盾这一加护,根本不可能受伤?为什么……那份急切那么灼眼呢?
或许他不止将自己视作喜欢的角色,或许他在和自己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心态发生了什么变化。
将千夏垂眸敛去了心中的思绪,他从三楼跳下落到了五条悟面前,他撤去了护盾,刚想问他夏油杰的情况,结果才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五条悟用力抱住。
他没说什么关心的话,而是狠狠地骂了咒灵一句,“等我们抓住它,就立即祓除,夏油别想留着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