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长地哦了一声。
沉默了一下,她忍不住感叹:“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诚不我欺啊。”
挂了电话,车内寂静,解彗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观树,她问:“对了,你还在抽烟是吧?”
“偶尔。”
“怎么出院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了。”然而刚应完声,谢固就低声咳了两下。
解彗皱眉看向他。
“今天忘了吃药。”谢固平静地说。
“为什么?”
谢固没回答:“药在那里。”解彗顺着看过去,打开储物格,拿出了药和矿泉水,掂了掂,问:“你平时药都直接放车上?”
“以防万一。”
“哦。”见他还在开车,解彗道:“算了,还是等你回家了再吃吧。”
谢固从善如流点点头,然而过了一会儿,却开始接连咳嗽起来,声音不大,频率却高。
“你没事吧?怎么咳得这么厉害?”解彗焦急说。
谢固一边咳还一边摇头:“没事。”方向盘都没歪。
“还是现在就吃药吧。”解彗赶紧看了眼药盒上的说明,取了两粒,又急急地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将药递给谢固,完全没注意到已是红灯前,汽车缓缓停下。
谢固余光看了一眼,低头咬走她手心的胶囊,然后就着解彗的手喝了口水,吞咽时喉结上下滑动。
“谢谢。”
“没什么。”虽然他并没有触碰到她的手心,但解彗还是莫名觉得手心痒痒的,挠了挠,才注意到环境,嘟囔:“已经停车了啊,你可以自己吃药的。”
她坐了回去,过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不对,眯起眼看向他:“你已经不咳了?这药见效这么快?”
谢固重新发动汽车,嘴角不明显地扬了一下:“是很有效。”
解彗抿唇别过脸去,继续看向窗外,看着看着,她就坐直了身子,想起来忘了什么了——这些日子里每天报道的邪神今天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刚这样想着,解彗就察觉有什么不对,窗外好像有个黑色的影子。
模糊间,她隐约看见一双红色的眼,只是一闪即逝,不太确定。
她没看见的是,身旁的谢固微微蹙起了眉。
她重新靠着椅背,突然想起问他:“谢固,你对神明有什么看法?”
谢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沉声说:“跟你说过的见鬼一样。”
难就是不会相信没见过的东西。解彗思索了两遍,摇了摇头,等于白说。
到了出租屋,解彗下车:“谢谢你,送我回家。”
说完,她却没有直接离开,胳膊随意地搭着车门,朝车里头看去:“谢固,我一直记得,你跟我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
谢固淡色的瞳孔中映出了她微笑的表情。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所以,你我也不信。求人不如求己,以后我还是自己回家吧。”
说完关上了车门。
汽车逐渐驶离解彗的视线,她一转过身,面前骤然站着一个人。
解彗差点叫出了声,认出来后瞪着对面的人:“您是终于玩腻了,打算下手了,选择用吓死我这种办法吗?”
那双红色的眸子从谢固离开的方向冷冷地扫过来,解彗怒气未消:“你看什么看?”
邪神垂眸,慢慢揉了揉太阳穴,仿佛陷入沉思:“奇怪,他,居然会喜欢你。”
声音不大,但解彗听清了,一愣,理直气壮叉着腰说:“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奇怪的?”
邪神面无表情抬眼,在解彗怂了之前又逐渐融化,变了表情:“我看到了你的电影。”
解彗便也跟着跳跃了话题:“是吗?谢谢。”
“可惜,有一点小瑕疵。”
他弯下腰,微笑着问:“要不要我帮你,杀掉那个疯子?”
“直接把他的脖子扭断,或者是慢慢剥夺他的空气?你喜欢哪种?”
解彗稍稍敛起笑容:“我看起来应该不像是有这种爱好的人吧?”
“你好像对谁都很仁慈,不想杀了他吗?”邪神歪着头,问:“那怎么想杀掉我呢?”
“仁慈?您对我大概有些误解。”
“是吗?可是你刚才给他喂了药。”
那会儿在窗外的果然是他,解彗想了想:“他是个好人,救过我好几次。”
“哈,好人。”邪神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觉得,他跟我不一样?我是坏人?”
“嗯……倒也没有,您也是个好神,也救过我。”解彗说着违心的话。
邪神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勉强,嗤之以鼻:“我可不是什么好神。”
“不管怎么说,如果您可以失去对我的兴趣,不再每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对您感恩戴德的。”
邪神恶劣地笑:“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在知道你的那个小秘密之前,我都会经常来找你的。”
解彗本来不耐,但转念一想,看来在知道她的秘密之前,他都不会拿她开刀了,心情好了一点:“我现在要回房间了,您应该不会跟过来吧?”
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