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警惕地看向周围, 待对上程亭钰的视线时。
“爹,我怎么到了这里?”他满脸疑惑。
四下张望片刻,发现这里是爹住的院子, 原本焦灼的心绪忽然平稳了下来。
只是还不等他完全放松下来,忽然就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少年的身体很明显完全扛不住药效,感觉全身血液都往下涌, 那种略显陌生的悸动, 让他措手不及。
他满脸臊得通红, 下意识地夹紧腿,想要伸手捂住。
反应过来之后, 立刻蹲了下去,遮掩住自己的尴尬。
“你怎么了?”程亭钰故作不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语气里带着几分关怀。
面对父亲的提问和视线,程晏更加难堪了,他想起身逃跑,但是药效上来之后,两条腿明显不听使唤。
“爹, 我是不是中毒了?快找大夫给我瞧瞧!”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被喂了春-药, 反而觉得是毒药。
程亭钰闭了闭眼睛, 心中顿感无力, 怎么会养出这么个傻孩子。
“你不是中了毒药,而是春-药。是要找女人给你,还是找男人?”他沉声问道。
程晏的脸更加红了, 整个人看起来都要冒烟似的。
听到这句话,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我我我、谁都不要!”
“没有对症的解药, 你太年轻了,必须把体内的热气散发出来,绕着院子跑圈吧。”程亭钰扬了扬下巴。
程晏点头,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一开始还有些腿软,但是跑了几步之后,就觉得浑身发热,身体的反应更大了,他只能憋红着一张脸继续跑。
程亭钰并没放过他,而是趁他跑步的时候,开始提问。
“谁喂你的春-药?”
“不知道。”程晏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想起此事立刻咬牙切齿地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小爷一定扒了他的皮!”
程亭钰嗤笑了一声:“小爷,你连凶手都不知道,就在这儿放狠话,听起来特别像个笑话。”
听到父亲的奚落,程晏更加面红耳赤。
他张嘴想反驳,但却完全站不住脚,已经完全被热意占据的大脑,终于开始转动了,努力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
终于他想起了些许,激动地道:“爹,我想起来了。我吃了几杯酒,觉得有几分醉意,就出来走走。结果在路上遇到一个疯女人,她忽然扑向我,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是不是她给我下的药?”
程晏仔细想了几遍,今晚发生的事情,唯有这个受伤女子是个变数,其余和寻常一样。
“哦?然后呢,那女子把你扑倒了?”
程晏立刻摇头,还有些美滋滋地炫耀道:“怎么可能?小爷——”
他又想自称小爷,可是想起方才父亲奚落的话,立刻轻咳一声,语气收敛了几分。
“我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给制住?一拳头就把她撂倒了,她连哼都没能哼出声来。”
“那这么柔弱的女子,是如何给你下药的呢?”程亭钰轻声询问。
原本正得意洋洋的程晏,瞬间被问住了。
他下意识抬头,就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他的眼神里,总透着一股讥诮。
少年禁不得激,立刻反驳道:“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死了。”程亭钰冷声道。
“她给我下药,就该死!”
程晏连步也不跑了,就这么梗着脖子看向他,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像一头倔驴一样。
程亭钰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头,这孩子没救了。
天真愚蠢,他已经提醒有漏洞,却仍然死不悔改,坚持自己那一套逻辑,还偏偏生在了程国公府,简直是早死的命格。
“该找人教教你,什么叫多长心眼了。”他无奈地道。
这回程晏听懂了,非常不满地抗议道:“爹,你这是在说我缺心眼吗?才没有,先生都夸我聪明。”
程亭钰已经听不下去了,让影卫把这小兔崽子带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夜风吹过,旁边的几棵竹子发出沙沙声。
男人一脸苦恼地坐在那里,脑海里的计划早就成型,只是一想起那人的难缠程度,他就下不定决心。
直到看见儿子蠢成这样,再不遭受一顿阴谋诡计的毒打,估计都不知怎么死的。
“哎,这得下血本。”他咬牙轻叹。
*
温家开始为三姑娘找夫君了,五公主也被禁足了,她让侍卫送来一封道歉信。
语气恳求地阐述了经过,寻求温明蕴的原谅,对于她恶劣的处境,五公主也相当清楚,还掏心掏肺地支招。
【如意,这天下什么东西不好找,但是男人最好找了。我见多了女子在家时千娇百宠,嫁了人之后一朝跌落,处处小心谨慎,劳心劳力,伺候一家老小苦熬日子。你听我的,不要找什么门当户对,因为高门大户的男人都眼高于顶。
士大夫出身的男人,不一定风光朗月,还可能是个伪君子。
而你嫁过去之后,在家世上无法碾压的时候,连后悔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只能听之任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