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傅那叫一个气啊, 气的眼前都发黑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前面给徒弟找办法,徒弟倒是带着他娘一块在后面扯后腿。还是以一种让人听了都窒息的方式扯后腿。
陈东那条件, 人至于找老伴吗?
也就是这老头习惯了自己过,不然陈东只要放出话去, 满县城能搭上的媒婆都得上门去!
再说了, 你娘马大莲是长的好看还是手脚利索?
一个小脚老太太,连个字也不认得,自家几个儿子媳妇的家务事都整不明白, 家里天天闹架,凭啥觉得陈东那个人精能看上她啊!
马师傅强压着怒气问道:“你知道陈东家以前是干啥的吧?”
马拥军懵道:“听说是资本家来的,不过是红色资本家。”
马师傅:“人那是建国前的糖厂小少爷!咱南邵现在最大的糖厂, 还有咱饭店现在的地皮房子,包括你们现在住的那一片院子, 统统都是他的!你知不知道陈东父母都是红色资本家?当年还是为了革命死的, 认了烈士。陈东建国时候就把自家的产业全留好了,没被砸了烧了,还保留了几个最新的糖厂机器。当时政府一来,他连个磕巴都没打就把家业全捐了,自己就留了个院子的三间房。他还去过北京见过领导人!”
马拥军心脏扑通扑通跳:“啊……那陈师傅是不是很有钱?”
他刚才因为陈东给他不及格的那颗心脏, 这会儿已经是快要跳出来了。
他本来觉得自己老娘能图的就是陈东的房子,现在看, 陈师傅不显山不露水的, 但是家底子肯定厚的不行啊。
发了啊, 发了, 马拥军手心直冒汗, 他想回去跟老娘商量起来, 得再主动点,得叫陈师傅看到他老娘的好。
这男人嘛,谁不想有个女人里外操持,陈师傅平日里住在后院单独的三间房,生活上肯定是不方便的。他得让老娘常去给陈师傅洗个衣裳打扫个卫生的。
今天陈师傅没给他及格,一定是还在考察他老娘,没关系的,他可以等!
马师傅一脸不可置信:“我都这样说了,你还觉得你老娘有机会?”
他都说的多明白了!
陈东不可能,也绝对不会看上别人,如果看上,那也绝对不是你老娘。
南邵县这个糖厂有多大呢?万人大厂没够上,但大几千人是有的。
陈东这个糖厂少爷,人家是管过这么大的厂子的!换到现在,那就是厂长啊。
还不止是厂长,最多时候陈东的家业能有半个南邵那么多,这也还只是陈东家产业的一部分。早的时候,在外地,在天津卫,在广州,人家都是有产业的。
马师傅难以置信自己居然收了个这样的蠢货徒弟:“就凭陈东这个根子,这两年还能毫发无伤的过来,你以为人家是眼盲心瞎?人家早些年都不结婚,凭啥现在五六十了去给你一家子奉献发热?你娘是什么大美人,还是你家兄弟几个都成才的不得了?”
马师傅越说越摇头,马拥军真以为陈东在饭店能拿着管事,是因为陈东的手艺吗?只有他和苏师傅这样的老人知道。
陈东当年捐了家业之后明明是可以给安置在北京的,但陈东就是不愿意去,说喜欢吃,要回来南邵当厨子。甚至陈东拒绝了所有采访,也不愿意要任何好处,就情愿从一个普通的厨师开始做。
后来陈东从三级到二级,连领导都敬着他一层,谁不知道这老家伙来路大?
结果他徒弟居然敢算计陈东。
算计,陈东。
艹了,这话说出来都可乐。
陈东那人精成什么样了,你还算计他。
打量谁看不出来你觊觎那老家伙的家底子呢!
马拥军低着头,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虽然他老娘是不咋样,但他们家几个男丁呢。
陈师傅兴许是不想要女人,但他能不想要儿子?
他可以给陈师傅养老送终的。必要时候叫他改姓陈也行!
马师傅看马拥军这副样子,抹了一把脸就下了决定。
这个徒弟,不能要了。
蠢的太吓人了。
话都给他掰开揉碎了,这货还能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还有自己那个堂妹,马大莲,一把岁数了还能跟着儿子瞎胡闹。
真就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不行,把别人都当傻子看。
等着吧,陈东早晚收拾他们。
马师傅当机立断,这徒弟废了就废了,至于亲戚关系,往后要是愿意走动就走动,不愿意就拉倒!他给堂妹夫妻都安排进饭店已经够意思了,不欠他的!
马师傅打定了主意,转身就回去后厨接着给人打分,不同的是,他脸上挂上了一层笑,跟第一场拉着脸的样子格外不同。
陈东一发言,马师傅就顺着陈东说,就差把溜须拍马写脸上了。
苏师傅:……
虽然说最懂你的往往是对手,但我也不是很懂你。
陈东还是该怎样就怎样,乐呵呵的吃菜点评。
刚才在外面听了全程小话的王樱:……
就……心情很复杂。
她跟陈东来往这么久,咋就没看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