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沉思片刻:“上次的承诺原来是用在这里吗?”
现在的令亣可是人精, 当然懂钟离说的是什么事。
她摊手:“误打误撞?”
就像上次见面她心中还有亏欠一样,既然得了摩拉克斯的承诺她怎么可能还会把那件事放在心里?没心没肺才是生存下来的基本条件,她还想好好活着呢。
对于神明的敬畏已经在漫长的时间消失殆尽。即便摩拉克斯所处的位置对她来说很特别又如何?那不过二十载的人生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只是生命中的一小小的部分, 即便是曾经信仰的神明,现在她对温迪的尊敬比摩拉克斯多得多。
这么想着令亣看着温迪:“我在天衡山上埋了些酒,你现在想喝吗?想喝我就去挖出来。”
已经察觉令亣从根本上有了变化的温迪却是微微蹙眉,虽说一直信奉自由, 但对现在的令亣还是有些不适应。
令亣哈哈大笑:“无需担心, 风神的信徒依旧虔诚,对于你我愿意奉上尘封五百年的桂花酒。”
迪卢克看着他们,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哪里有问题,却想不明白哪里有问题。
“五百年啊...”不知道是被好酒打动还是因为令亣‘承诺’,温迪有了反应, “明天还要去找圣遗物, 五百年的老酒会不会影响明天的行动呢...”
令亣乐了:“你竟然会怕喝酒误事?”
“诶嘿,开玩笑的。不过今天就算了,下次吧。”
令亣耸肩, 那就算了。
随之她看向一头红发的青年, 虽说脑袋上顶着很是醒目的红色, 但他的脸上可没有任何红色该有的活泼。
兴许跟他发色和神之眼更为搭配的是少年时期的迪卢克。
可惜了...
令亣可惜于自己没能改变那既定的命运, 就好像它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不过她也不会过于纠结这件事, 能成功算计到如今的地步已经很不容易,无论如何影响已经产生, 即便是再微弱的涟漪也会得到回应。
迪卢克觉得她的视线过于奇怪,于是出声:“有什么问题吗?”
“恰好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看着令亣的笑容迪卢克忽而警惕了起来:“你先说。”
“北大陆地下情报组织, 我想跟他们合作。”令亣笑着说, “我提供他们需要的消息, 他们给我留意我需要的消息。如何?”
“北大陆地下情报组织?”温迪念着这个名字。
“你知道?”这让令亣意外了。虽说她确实得到风神不止一次的帮助,但风神巴巴托斯不摆烂这件事还是没能植入她的意识。
然后她看到难得不摆烂的风神摇了摇头:“只是名字有些熟悉。”
可惜他沉睡太久,除了名字也没想起什么有用的情报。
迪卢克看向钟离,不仅仅是令亣和温迪,钟离对这件事也没多大的反应。
这样一来,似乎在他们面前谈论这件事也没多大关系。
不过直接在这里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迪卢克:“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钟离给了提议:“和裕茶室不错。今晚正是云先生的戏,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云堇?”令亣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云堇竟然登台。
温迪双手抱胸:“看你这样子是想把关于北大陆地下情报组织的事推一推了?”
令亣还真有那个意思,云堇的戏难得,跟迪卢克商量却不急于这一时。
不论令亣是怎么想的他们都得去和裕茶室。
上去的时候已经是满座的状态了,而台上唱戏的真是云堇。
小小的身躯爆发了很强的其实,从她那喉咙发出来的是令亣练个几百年也练不来的美妙声音。
之所以用美妙这词是因为令亣不觉得那里边完全是技巧,还有云堇本身音色的加成。即便同样是戏腔,每个人唱出来的也不一样。
迪卢克的视线一扫:“没位置。”
不管这里的人是否真的会不注意他们,没位置就是没位置。
他的话让钟离他们回过神来,在令亣和温迪都看过来的时候他迈开了脚步往里边走去。
角落的位置坐着一个人,正是往生堂堂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身份的缘故,即便这是个鬼灵精怪并不讨人厌的女孩子这个时候却没人跟她同桌。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位置过于偏僻,根本没法看清戏台,别人宁愿去挤其他桌也不愿在这里好好坐着。
“咦,是你们?”刚要起身的胡桃因为看到人再次坐下,“看来是有什么好玩的事。”
钟离自然地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确实有些事。”
他这么回答以及看其他人的情况胡桃倒是有些拿捏不住了:“找我?还是说要我回避?”
令亣先是看向迪卢克,毕竟是他们的组织的事到底要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由他来决定。
迪卢克倒是没有贸然拒绝:“这位是?”
“哦,你不认识我。”胡桃恍然大悟。
她的表情让迪卢克以为对方跟台上的名角一样应该是璃月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