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蒙德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也是她开始的地方?
钟离和温迪自然也联想到其中的关键,最后钟离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
他不过是为了考察下一年跟蒙德的商业合作所以去的蒙德,而是偶然在摘星崖上看到翔鹰沙滩上有人。
有人其实并不奇怪,虽说地处蒙德偏远地区,但翔鹰沙滩并没有多少魔物,海面上更是存在着不少地图上都不会标识出来的小岛,想去那里冒险的冒险家真不少。
然而当时的钟离却是下去了,也仅仅是通过一个侧颜就认出那是自己寻找了四百年的人。
她坐在沙滩上看着海面,不知是看平静的海水还是远处的小岛。
那张脸还不如现在这般夺人心魄,气势也少了些许。
他依旧还记得,当时转过头看过来的时候对方的眼中满是不耐,似乎因为自己的清净被打扰了很是不满,然而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不耐变成了震惊。
一个一直祈祷着能得到自己视线的人在自己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了所有除了开心外的所有表情。
这是钟离一直以来不明白的事。
只可惜上次时间紧迫,一切答案随着令亣记忆的消失消失无踪。
“海面上的无名小岛?”温迪知道那里,但也知道另外一件事,“普通人…不对,如果是有能力的冒险家想要过去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一艘船划过去。当然冰属性神之眼拥有者能从沙滩上凝冰渡海,会用风之翼的人也能直接从摘星崖飞过去。当时的令亣难道想过去却没办法?”
钟离:“我并不确定当时的令亣是不是在看着那座小岛。最重要的是,如果是当时的令亣,要登上那座无名小岛并不是什么难事。”
“也对,是我想岔了。”温迪忘记了当时的令亣可不是现在这个阅历不深的小丫头,活了几百年,甚至能跟丑角那样的角色扯上关系,登上一座小岛并不是难事。
令亣不死心:“我没透露什么线索?”
钟离:“你对我的戒备很深,甚至认为我跟它是一伙的。只不过契约与你而言太过于有诱惑力才让契约完成。”
作为旁观者温迪倒是觉得这很合理:“这样倒是能说得通。”
那可是老爷子作为担保的契约,听老爷子的话契约对令亣百利无一害,既然如此令亣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温迪皱起了眉头,他忽而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老爷子,你知道令亣付出的记忆的具体内容吗?”
钟离摇头:“那并非能知道的事。”
温迪看着令亣:“那到底是谁在界定不能记起的东西的范围。她?或者令亣自己?”
“或者我应该问得更直白一点,直接让令亣真正失忆不应该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吗?为什么令亣还能保留她来自新中国的记忆?”
令亣亲自否定过它不能杀死她的话,那它为什么还要留着令亣,为什么还要进行这项对令亣百利而无一害的契约?
除非令亣猜错了!
它确确实实不能杀死她!
无论是最开始的诅咒还是后来的契约,乃至令亣在蒙德的‘与世隔绝’,一切都是它妥协的产物。
也就是说,它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温迪心中一跳,那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的鼓动。
绿色的眼睛光彩闪动,盯着令亣如同看到最为奇特的赞歌。
那高高在上,无人能撼动,即便是作为神明的他们也只能顺从的规则对眼前的人无可奈何!
这是个多么让人兴奋的发现!
钟离沉默了片刻,摇头。
“但是她答应了契约。”
温迪的笑容却是更深了:“老爷子,现在的令亣可是重塑了时间,最为纯粹,什么都不记得的令亣。你确实是见证者,但只要她不是想起那一切,而是通过其他方式再次获得那些信息,算是违背你们的契约吗?”
钟离的回答是肯定的:“算。”
“不,不算。” 温迪举起手中的笔记本,笑容逐渐扩大:“这就是证明。”
“我就知道以令亣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交出记忆。她那看似平静的眼睛下所隐藏的是暴风一般的疯狂。”
令亣总觉得这家伙在骂自己。
“重生的诱惑再大又如何?抵抗了几百年诅咒的令亣怎么可能被人拿捏任人摆布?她肯定做了什么,所以这东西才会再次转交到她的手中。”
温迪放下笔记本看着钟离:“至于你们之间的契约。老爷子要给令亣降下食岩之罚吗?”
听到这话令亣瞬间拉响了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