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 一行人顺利抵达机场。
路团睡得正沉。
即将到达时纪眠灯查看了当地的天气和温度,怕小团子下飞机冻感冒想要叫他起床,然而小团子被扰到睡眠不情愿地哼哼唧唧。
纪眠灯连忙拍了拍他的小胳膊,节奏规律的轻拍, 小团子动了动小嘴巴继续睡。
“他起不来。”纪眠灯无奈地看路忱。
路忱从行李箱翻出外套:“我抱他。”
于是下飞机时, 路团子被宽大的厚外套裹得严严实实, 安静睡在大爸爸怀里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从机场到又水古镇,一行人换了两个交通工具,自节目组的车辆下来,路忱抱着打起小呼噜的路团子坐进了三轮车厢里, 纪眠灯后上来,将车厢后挂着塑料帘子紧紧合住, 冷风隔绝在外。
“有点冷。”纪眠灯低声道。
路忱颔首:“要下雨了,风大。”
天气预报准确。
纪眠灯没再说话, 往手里哈气搓一搓, 等温度回暖一些后贴上了路忱的手背, 抬眼看他:“你冷不冷?”
抱小崽子的手应该很凉。
“不冷。”路忱感受到手背上冰凉的温度,反手握住他的手指。
他的掌心温度如常,只是手背吹散了一些暖意,纪眠灯再搓一会儿就要回温了。手心里的手指却是连指尖都泛着凉意。
“真的。”纪眠灯惊奇地睁圆了眼睛,“你的手好暖。”
路忱张开手掌,温声道:“左手。”
纪眠灯笑一下,娇气地将另一只手交叠进他的手里:“谢谢大爸爸。”
车厢空间小, 两人相对而坐,大长腿交叉放着, 路忱能感觉到自己的左腿膝盖内侧一直被轻微且规律地轻碰, 有些痒, 于是微微挪动右腿将对方不安分的膝盖固定住。
纪眠灯弯着唇角歪了下脑袋,继续换自由的右腿碰。
路忱无奈地掀起眼帘看他,幼稚的大美人总是喜欢做一些亲昵又撩人小动作,一直没有变过,很不乖。
去往又水古镇的最后一段是有些颠簸,刚开始还不觉得,五分钟后大抵是路面有一个大坑,猛地陷下去又猛地出来,路忱和纪眠灯不防,身形前后闪了闪。
路忱下意识护住小崽子,过去这个坑之后,低头掀开帽子看了一眼,却发现沉睡的小团子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路忱惊奇道,将阻挡住小崽子视线的帽子往后拽了拽。
纪眠灯闻言凑过来,对上了路团忽闪的大眼睛,同样惊奇:“你什么醒来的?”
路团眨了几下眼睛,懵懵地打了一个小哈欠。
看到他的表现,爸爸们便知道他刚醒来不久。
纪眠灯想说什么,顿住,看着小团子的脸突然有一点发现:“路团子的双眼皮变单眼皮了。”
路忱顺着他的话将视线凝过去,小宝宝右眼皮上浅浅的线消失了。
路团的眼睛像他,双眼皮和他一样不算深,他也有过相同的双眼皮变单眼皮的体验,一般疯狂加几天班后睡一觉便会出现。
只听下一秒纪眠灯推测道:“应该是玩累了。他上次也是玩了一整天没睡觉,醒来就变成单眼皮了,再睡一觉就能变回来……吧。”
小爸爸最后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因为他也听过变单眼皮以后一直单的情况。倒不是说小团子单眼皮不好看,但他只单一只眼,这么看着有些大小眼。
路忱听出他的担忧,轻声和他分享了自己的经历。
纪眠灯放下心,转而弯了弯眼睛:“路团像你。”
“像我们两人。”路忱温和回道。
被爸爸们讨论的路团宝宝度过了短暂的睡醒迷茫时间,小胳膊从衣服里探出来想要活动活动。
路忱把他抱起来,将小胳膊塞回去道:“会冷。”
路团乖巧地没再深出来,也顾不上伸小胳膊,他坐起来后眼里换了一种风景,好奇地左右转动小脑袋浏览三轮车的布置,小奶音含糊地问道:“哪里?”
刚睡醒懒得说话的小崽子问得简洁。
纪眠灯余光透过前面的透明塑料挡布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灯火,回他:“快到了。”
三轮车穿过挂着灯灯笼的牌坊,在旧石路上摇摇摆摆,渐渐停下。
又水古镇并非有名的商业化古镇,这里的夜晚黑暗且寂静。
最亮的地方是驻扎在此的节目组的设备,嘉宾们配合何导录了一个slogan,雨滴开始落下,何导抓紧时间说让大家再直播一个小时,不必特意营业,睡觉也行,只是今天节目太短需要补一些时长,话落雨势渐大,众人四散回到安排好的住处。
跟拍导演和原定跟拍摄像还未抵达,补直播时长最好用房屋内的镜头。
豆大的雨滴拍打石板路,屋檐落下的雨流连成帘子,纪眠灯开路,路忱单手按头护着兴奋的小崽子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家的房间在二楼,临小溪边。
房间内正中放置一张雕刻镂空花纹的超大木床,床尾摆放小几,天花板落下纱帐,挡住一半墙上挂着的大字,再过去是木制桌椅,房间尽头是拥有精细工整的木制纹样的玻璃窗,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