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炼铁矿,如今也该是将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延平帝脸上盈出点点笑意,他也赞同,南越水师确实比较合适。
“就派南越水师吧。”
傅康年又道:“陛下,红莲教潜藏极深,收复了封州、袁州,保住了并州等地,这些地区恐怕也有不少红莲教残余。南越铲除红莲教的速度虽然慢了些,但方法很管用,因此微臣提议,让南越水师暂时接管这几地的军防,逐一排除这几州境内的红莲教余孽,以达到斩草除根的目的。”
这提议当即招来了好几个大臣的反对。
礼部尚书宣近文说:“陛下,这不合规矩。南越水师本是负责南越海上防务,铲除剿灭海盗,保护来往船只商旅平安的。陛下仁慈,让其兼顾南越军事防务,这已是不妥,如今再让其北上,继续插手其州府的军事,不合规矩。”
吴王的老丈人吏部左侍郎陆跃明也说:“是啊,陛下,这个黄思严不过是草莽出身,在清剿海盗中立了功,得陛下赏识,才有这番前途。他大字都不识几个,已是南越水师统领,若再兼顾封州等地的军务,这品级还得往上窜,吏部没有这先例,这让天下十年寒窗苦读的仕子如何服气?”
兵部左侍郎胥元德讥诮地说:“读书人不服气?那他们也去平乱啊,收复封州袁州,保住并州。黄思严虽是草莽出身,但他剿灭了南越的海盗,铲除了潜入南越各州的红莲教,保了南越太平,如何做不得官?这种特殊时候,能保我大景江山社稷太平,便是大字都不识的文盲又如何?宣大人和陆大人,若黄思严收复了封州、袁州诸地后,退回南越,红莲教卷土重来,这责任你们负吗?”
宣近文和陆跃明被问得脸色极为难看,这么大的责任,谁敢担?
他们要接了这话,万一后面红莲教真的死灰复燃,陛下肯定饶不了他们。
陈怀义本来还想替黄思严说说话的,但见兵部的官员就能将反对的大臣们怼得脸色发白,他便垂下了头,不再多言。
延平帝因为生病精神不济,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头痛了。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皇家素来是最不受规矩约束的。于延平帝而言,只要能保大景的江山,别说封个草莽做高官,便是封条狗都行。
现在黄思严对他来说就很有用。
他缓缓开了口:“就按傅爱卿的提议办,今日便派八百里加急,将圣旨送抵南越。”
傅康年连忙拱手行礼:“陛下圣明。”
对比之下,太子、燕王、楚王等人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晋王今年在江南战事颇顺,手握十几万大军,如今又将南越水师收入囊中,他们这些兄弟还如何跟他比?
这一刻,燕王、楚王心里都升起了浓重的危机感,两人看了一眼太子,决定暂时别针对太子,希望太子给力些,毕竟他们兄弟中,如今最寝食难安的应该就是太子了。
***
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暂时还波及不到南越。
南越如今的焦点都集中到了连州城,不光刘子岳到了,很快赵世昌、黄思严和公孙夏也都赶了过来。
曹正卿本也想去的,毕竟此事他也出了不少功劳。
但黄思严找了个理由将其留在了广州,美其名曰让他帮忙等圣旨。
如今通往京城的陆路被阻塞,只能先通过陆路加急送到泉州附近,然后通过水路送到广州,比往常要晚个几天。
南越两万大军,还有三千名镖师都驻守在了城中,严阵以待。
这段时间,陆续有难民逃到连州。
于子林都采用老办法,将这些人全部安排去开垦荒地,半个月下来,已经有了一千二百多名劳动力,这其中大致有那些是红莲教的人,于子林也只是粗略地摸了个底。
同时,他派去封州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形式不怎么乐观,因为红莲教在封州颇得民心,他们将城里大半富户都洗劫了一遍,男丁通通杀了,女人则作为战利品分给了杀人最勇猛的男人。大户们的财物则拿出了大半论功行赏,分给了麾下的士兵。同时,他们还在城中贴出告示,说不会惊扰杀害平民,请大家安心。
然后他们杀了一批反对他们的人,又拿出银钱,每家发了五十文。
钱虽不多,可白得的钱,谁会嫌弃呢?
这手大棒加胡萝卜的策略,很快就让城中安宁了下来。只有那些亲人朋友死于红莲教之手的还记在心里,但为了一家老小的小命,也不敢表现出来。
同时,不少羡慕红莲教福利的也积极加入,尤其是那等穷得连老婆都娶不上的光棍,也想混进去,说不定下次杀大户的时候,就轮到他分到女人了呢!
于子林听完这个消息,蹙眉道:“这是魏达倒是有两把刷子,收买恐吓人心很有一套。”
魏达便是封州红莲教的坛主,如今自封业火将军,寓意要用业火荡平世间罪恶,还天下一个清白太平。
话说得好听,可天底下的大户又不是个个都是恶人,有些是积年经商,有些是祖上曾出过官员,因此家里有些盈余,就因为他们家有余财就该死吗?他们的妻女就该沦落到这些反贼手中惨遭□□吗?
没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