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外面的衙役飞快地跑了进来:“曹司马,司马大人,外面兵马都监丁大人来了,还带了好大一个箱子,几个抬过来,说是找您的。”
曹正卿明白了,这必然是黄思严的意思。
他当即站了起来,疾步出去迎接丁奇:“下官见过丁大人!”
丁奇也是个粗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曹大人免礼,你可是咱们水师的大恩人,统领说了,让小……让我好好感谢你。这是我们家统领送给你的信,还有这一箱是统领感谢你的礼物。”
曹正卿看向箱子,衙役没夸张,这箱子是真的很大,几乎快到他胸口了,而且四个人抬过来的,估计得有上百斤。
这让曹正卿有些好奇黄思严到底送了他什么。
正瞧看见衙门的同僚出来,曹正卿咳嗽了一声,笑道:“多谢黄统领,只是这礼物未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劳烦丁大人帮我还回去,黄统领的心意我心领了。”
丁奇不干:“这怎么行,曹大人,这可是咱们水师将士们亲自下海捕捞的各种海产品,是咱们的心意,你一定要尝尝。”
听说是海产品,曹正卿这才没有推辞:“你们太有心了,那我就收下了。”
此话刚落,两名低品官员过来,好奇地说:“曹大人,你这收到了什么?”
曹正卿正想在贺州展现他的实力,当即让人打开箱子:“黄统领和丁大人实在太客气了,送了下官一箱海货,两位大人知道,下官家里人丁稀少,这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啊,两位大人拿一些回去尝尝,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贺州地处内陆,距离海边还有几百里,虽说吃海货不像西北西南那么困难,但也不是特别容易。如今有人特意送给他们,两人也就没客气,谢过曹正卿各拿了一些。
曹正卿干脆就没将这个箱子带回府,而是放在了府衙,次日分给了衙门的官员。
这下贺州衙门的人都知道了,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曹司马大有来头呢,跟黄统领关系不俗,一个个对曹正卿客气了许多。
曹正卿暗喜,这就是借力的作用。
更让他欣喜的还在后头,这天,于子林的感谢信也来了,而且随之而来的也有一份礼物。
不过礼物装在一个巴掌大的精美匣子里,送礼的人郑重其事地将匣子递给了曹正卿:“曹大人,我家大人的信也在匣子里,请您一定要亲启。”
这个匣子这么小,于子林送来的礼物应该比较贵重。
到底是个读书人,做事就是比黄思严那等草莽出身,因为机遇做上官的要细致讲究得多。
曹正卿当着同僚的面就打开了匣子。
匣子面上是一封信,再下面是一张白色的绢布,布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红印子。
这是什么?
曹正卿将信放到一边,把绢布拿了起来,展开,上面题着虬劲有力的一行大字“连州铁矿矿工感正卿书”,下面是一篇文采华丽的感谢溢美之词,最后面是无数的红色血手印,一个指头挨着一个指头。
贺州的官员好奇极了,询问道:“曹大人,你跟连州的知府大人还认识啊?”
曹正卿打开信,总算明白这是什么了,这张绢布是矿工写给他的感谢信。因为矿工们绝大部分都不识字,更不会写了,因此托了于子林代劳,他们咬破了手指在上面按了个手指头印。
曹正卿将这事说了之后,大家看他的目光更不同了。
这个曹司马才来贺州多久啊,又是跟连州知府交情不浅的,又跟水师扯上了关系。听说他背后是晋王,看来此言不虚。
贺州的官员们都对曹正卿热情了许多。
曹正卿是个会抓住机会的人,借机不经意间透露自己跟晋王的关系,拉拢这些官员。
除了知府大人还有些模棱两可外,很快府衙上下的官员都跟曹正卿打得火热,让贺州归顺晋王殿下,成为晋王的嫡系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过曹正卿并不满足,因为贺州知府和通判都太普通了,更别提低下层官员了,这些人毫无根基,也为晋王办不了多少事。
他盯上的是公孙夏、于子林和黄思严这种,要么在京城能说得上话的,要么掌握了兵权的,这才能真正为殿下所用。
因此他准备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黄思严,当然,路过高州时也会停留几天,去拜访公孙夏。
若此行能将这二人拿下,他到南越的目的就全部达成了。
不过曹正卿才到贺州两个多月,就突然要请假离开半月的,多有不妥。而且时值六月,南越进入了盛夏,气候格外炎热,天气说变脸就变脸,时常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刻就暴雨突袭,实在是不宜出远门,尤其是曹正卿这种没来过南方,年纪比较大身体又不大好的,光是适应贺州的气候就很艰难了,这时候让他出远门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所以曹正卿只能等着,先在贺州养身体,等炎热的夏季过去了,天气转凉再去高州拿下公孙夏。
公孙夏总觉得脊背发凉,眼皮子直跳,对徐云川说:“我这眼皮子怎么总是一直跳个不停呢?”
徐云川乐呵呵地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那你这阵子要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