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卿?”于子林仔细想了一下, 不认识这人,“去哪儿任职来着?”
衙役道:“回大人,他说是去贺州担任司马。”
司马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小官, 与正四品的知府差远了,更何况,曹正卿是去贺州的,跟于子林有什么关系呢?总不能谁路过连州, 他都要见吧。
于子林不愿在这种没什么用的人际关系上浪费时间, 摆了摆手说:“我还有事, 若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照顾一二就是。”
衙役领了命,出去对候在堂外的曹正卿道:“曹司马,我家大人公务繁忙, 今日不得空。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小的。”
这明显是托词,最近连州又无大事发生,于子林怎么可能连抽个一两刻钟见他的时间都没有。
曹正卿心里不爽,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但如今这是于子林的地盘,哪怕是条龙, 到了别人的地盘上也得盘着。
曹正卿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里的不悦, 和和气气地说:“既然于大人今日不得空, 那我明日再来拜访他。劳烦帮忙转告于大人, 就说晋王府原主薄曹正卿来访。”
说完, 又给旁边的老仆递了个眼色。
老仆会意, 连忙往衙役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子。
衙役摸着热乎乎的银子, 态度陡然一变,热情多了:“原来是曹主薄,失敬失敬,您放心,小的一定替大人将话带到。”
曹正卿这才满意地笑了,道了声谢,带着老仆离开。
出了衙门,老仆有些替曹正卿不平:“想当年,老爷在晋王殿下身边是何等的风光,如今一个知府也敢欺到老爷头上。”
曹正卿心里也不痛快,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替晋王拉拢于子林。
晋王殿下身边谋臣众多,他这一去,怕是好几年都不能见到晋王,若不能立功,即便晋王不会忘了他,但几年后回去,殿下身边恐怕也没他的位置了。
“行了,这些话以后不得再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忘了在京城的事。”曹正卿冷着脸呵斥老仆。
***
另一边,于子林也在听衙役汇报:“他说是晋王府上的主薄?”
“对,还赏了小人一块银子呢。”衙役老老实实地将银子交了上来。
于子林看了一眼,并未接:“既是曹司马赏你的,你便收下就是。”
衙役喜笑颜开,连忙谢恩:“多谢大人赏赐。”
于子林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滑头,下去吧。”
等衙役退下,他站了起来,思考曹正卿的来意。
新年期间三位皇子闹出的丑事,他也听恩师说了,只是信中,恩师不曾细说,因此于子林也不知曹正卿的来历。
不过就曹正卿今日让衙役转达的这番话来看,他还在扯晋王的大旗,说明此人还是晋王府的死忠。那他特意来拜访自己干嘛?一次不行,还要来第二次。
于子林猜测曹正卿是别有所图,不然自己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曹正卿没必要拿热脸来贴他的冷屁股。
只略一琢磨,于子林就决定会会曹正卿。
***
翌日上午,曹正卿又去了府衙,这次待遇比前一日好多了。
衙役将其领进了待客的偏厅,上了热茶:“曹大人请稍候,我家大人还有点事要处理,完了便过来。”
“好,有劳了。”曹正卿笑着说道。心里对今日之行也有了几分把握,因为昨日于子林还不肯见他,今日就这么好说话,显然是“晋王”起了作用。
只等了一刻多钟,曹正卿便看到于子林穿着官服过来。
他连忙起身行礼:“下官见过于大人。”
“曹大人免礼。”于子林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笑着说,“让曹大人久等了。”
曹正卿站直身,笑道:“哪里,下官也是刚到,不请自来,打扰了。”
于子林请他坐下:“哪里的话,曹大人能来,是我们连州府衙的荣幸。大人这一路辛苦了,若是不赶时间,不妨在连州多休整几日。”
曹正卿有心跟他交好,顺着话往下说:“下官确有这个打算,人老了,长途跋涉,翻山越岭的,身子骨有些吃不消。”
于子林便跟着他说起了从京城到南越路途多遥远,行路多艰难等等,又说起他当年来南越时在路上的经历。
开始曹正卿还耐着性子听,但都喝两盏茶的功夫了,于子林还在说,他有些受不了了。这个于子林实在是太能说了,若不想办法打断他,恐怕今天一整天,都得讨论这个。
等于子林告一段落,端起茶杯喝水时,他赶紧咳嗽了一声,将话题拉回到正题上:“是啊,听说当年陈大人到南越还生了一场病,晋王殿下听后,还跟下官感慨,说陈大人乃国之栋梁,遭这种罪,实在是太苦了。幸好陈大人没几年便回京了,晋王殿下甚是欣慰。”
于子林慢悠悠地喝完了茶说:“是啊,劳烦晋王殿下挂记恩师了。”
他领了这个情,曹正卿就更好开口了,继续道:“殿下一向佩服陈大人的为人。当年陈大人出事,我家殿下年纪还太小,没法替陈大人出声,甚是愧疚。”
于子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