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的,曹石的脸都黑了。
有这么多银子,早装备好一支精良的队伍了,他还用大老远来拉拢他们?
“你们的意见我都知道了,放心,王爷会向朝廷反映,尽量满足大家的需求。”曹石临走时嘴上说得极为好听。
黄思严等人送走了他,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招呼了半天,一两银子都没掏,白嫖还说得这么好听,当咱们是傻子啊!”
“走了,走了,他要是再敢来下一次,咱们派几十个兄弟抱着他的腿诉苦,看他还敢不敢空着手来!”
……
曹石在水师碰了个软钉子,到了商会也没讨到好。
苗掌柜出面接待的他,陪同的还有几个商人。
听说他代表晋王,苗掌柜那个客气啊,但等曹石抛出晋王有意招纳他们时,苗掌柜就像听不懂一样,反而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了广州的特产:“咱们广州的早茶啊远近闻名,曹大人来了广州一定要尝尝。曲老板家的茶楼是最好的,明日若是曹大人有空,咱们陪曹大人去尝尝。”
殷勤是殷勤,却总不接他的话。
曹石又不蠢,如何看不出这些人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他重重地将茶杯往桌面上一掷,冷笑道:“苗会长,江南诸地如今尽在晋王殿下手中,若你们想去江南做买卖,晋王愿帮诸位站稳脚跟。我家殿下的诚意已如此足,诸位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曹石这就不懂经商了。
商人最是趋利避害的群体,现在江南乱成那样子了,到处都是土匪盗贼,有几个还敢往江南跑的?除非是有依仗,不然宁可不赚这笔银子。
更何况苗家的生意大多在南洋,这威胁对苗掌柜来说半点用都没有。
苗掌柜一脸为难的样子:“幸得曹大人看重,只是我们都是些小本买卖,就在广州混口饭吃,哪敢去江南啊。再说,如今这年月,能一家子安安稳稳,糊口咱们就知足了,实不敢妄想。”
“可不是,去年小人的一艘船被海盗抢了,还死了几十个伙计,家底损失大半,一家子生活都困难,哪还敢去江南啊。”
……
一个个哭穷卖惨,总之就一个意思,他们不去江南做买卖,用不着仰仗晋王的势力,自然没兴趣给晋王掏银子。
曹石是真没想到,这些商贾竟然这么没眼色,连晋王的账都不买,什么玩意儿。
他气得直接拂袖而去。
商人们有些担心,怕晋王记恨,问苗掌柜:“副会长,这……晋王会不会记咱们一笔啊?”
苗掌柜轻嗤一声:“想多了,晋王这样尊贵的人,每日那么多军国大事,哪有空管咱们这些小虾米。况且,晋王这辈子怕是都不会来南越,跟咱们不会有什么交集。”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但他没忘记池正业的教训。
这些贵人啊,说是高枝,但保不齐就是催命符。况且他的买卖确实也用不着这些贵人帮忙,掏这个银子也是白掏。虽说他们这些商贾经商多年,家底大都比较丰厚,可到底也是辛辛苦苦,冒险赚来的,他也不甘心将银子白送给上面的人。
不过这话倒是安抚了其他商贾,也是,南越这么偏,便是曹石不爽又如何?
曹石确实没可奈何,他找上黎丞,希望黎丞能给这些商贾和水师施压,有本地知府衙门出面,由不得这些人不从。
但黎丞滑不溜秋的,先是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第二天直接装病不见曹石。
让曹石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也找不到地方发。
因为在广州,大家都对他极为客气热情,每天都好酒好菜好肉的招待他,还有人陪玩陪聊,他实在找不到发作的点。
可他来广州的事一件又都没办成。
想着晋王还等着他的消息,曹石到底不甘心辛辛苦苦大老远跑一趟什么都没办成。这些商贾就罢了,成不成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要紧的还是水师,只要水师归顺了晋王,以后南越还不是囊中之物?这些商人也迟早要乖乖听话的。
于是,曹石又去了一趟水师营地。
他刚一到,就见水师将领们个个两眼放光,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曹大人,可是朝廷要补发军饷了?”
“曹大人,我们的武器要换了吗?”
“曹大人,铠甲的银子批了下来吗?”
“曹大人,我们都快揭不开锅了,昨天吃的都是稀饭,干的杂粮饭都吃不起了!”
“曹大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
被围拢的曹石感觉这支所谓的水师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迟早要散,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他脸色灰白地挤出了人群,好说歹说,弄了一堆空口承诺,安抚住这些人,这才得已脱身。
但经过这么一出,曹石再也不想去招揽什么水师了,第二天就灰溜溜地走了。
听说他走了,黎丞的病也好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刘子岳听说了这事,笑了起来:“大哥身边的人不行啊,这才哪到哪啊,就一阵哭诉都顶不住了。”
经过这事,池正业再次看清楚了,所谓的贵人其实就是想白嫖他们这些商家,拿银子却不办事的那种,他气得五脏六腑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