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底下更上一层楼。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刘子岳也不好再多劝:“那我就祝池三爷早日得偿所愿。”
池三爷笑了笑,从袖袋中掏出那张纸条,说:“谢七公子吉言。今日来找公子是因为这个,公子在广州可是有不对付的人?”
刘子岳掂起纸条瞥了一眼,轻笑道:“估计是李安和吧,除了他,我想不出这广州城有几个认识你,还知道你我之间的交易。”
“又是他,这人真是贼心不死,见不得人好,什么事都想插一脚。”池三爷恼怒地说。
就像阴沟里的臭虫,时时盯着别人,虽然带不来什么伤害,但恶心人啊。
刘子岳笑了笑:“不用理会他,今年李掌柜和罗大少爷种了不少甘蔗,很快就要忙碌起来,没空搭理我们了。”
提起甘蔗池三爷有点心塞,刘记这边的货源断了,他还得重新找货源,但让他找李安和那是绝不可能的。罢了,到时候再看吧,广州今年的白糖商人应该不少,总能找到长期的合作对象。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粮食问题。
池三爷恳求刘子岳:“七公子,你在码头的那批粮食可否借给我用,现在折算成钱,还是以后归还你粮食都可以,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请公子看在江南百姓正在忍饥挨饿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吧。”
这种请求还真是难以让人拒绝。
他自顾不暇就算了,如果只是抬抬手能够帮到人,甚至能救人一命,自己却不做,刘子岳心里会有愧。
码头上那批粮食多灾民来说是救命粮,但对刘子岳而言,只是一批普通的货物,跟风囤的,没那么重要。
因此思索少许,他松了口气:“按照市价折算成钱吧,另外我还想请池三爷帮个忙。”
池三爷惊喜不已,赶紧拱手说:“七公子请讲。”
“回了江南,你宣扬宣扬南越的好处,说这边不缺粮,海产品丰富价廉,生活富足。”刘子岳浅笑道。
池三爷一口答应下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七公子放心。况且,南越也确实是好地方,瓜果丰富,树木繁多,还有雪白甜蜜的白糖棉花,只要勤快,不用担心饿肚子。”
刘子岳很满意,含笑点头,叫来黄思严负责对接,将仓库的这批粮食卖给了他。
池三爷高兴地带着满满一船粮食回去了。
送走了他后,刘子岳给于子林写了一封信过来,又叫来冉文清商议:“这次荆湖、江南的干旱极为严重,夏稻恐颗粒无收,光靠朝廷的那点赈济,很难支撑这些百姓活到明年春夏。所以我估计过阵子,应该会有一批困苦的百姓逃荒到南越。我已经于子林写了信,让他安排一些人去连州与封州的地界接收这些灾民,若有多余不好安置的,也可安排到兴泰。”
至于粮食问题,南越没受灾,挤挤省着点还是够吃的。而且不够吃,南越这边冬季也有很多蔬菜水果,可以果腹,帮助灾民撑过这个冬天。
“属下明白了,属下会写信给陶管家,若是人少就他安排,若是人比较多,属下回去一趟安置这些人员。”冉文清马上明白了刘子岳的意思。
刘子岳很满意,冉文清真是越来越好用了。
***
九月底,荆湖和江南一带,竟还是未曾下雨。
朝廷的赈灾对数万万百姓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很快各地的折子又如雪花一样送去了京城。
延平帝看到这些自然很生气,写了封信给太子,督促他好好救灾,安抚百姓。替父分忧解劳。
看到这信,太子委屈极了,他已经尽力了,这阵子急得嘴皮子上都起泡了,但老天爷迟迟不下雨,他能有什么办法?
朝廷给的那点赈灾银子要救济数百万灾民,平摊到每个人头上,能吃几顿饱饭?
实在没办法,他只得给延平帝上了一封折子,请朝廷再拨一笔银子赈灾。
只是这封信还没送出去,松州旁边的越州就出事了。
越州辖下的一个百家村的百姓因为缺水喝,村里的井都干了,只得商量着去河床边打井,希望能早点挖出水源,以解燃眉之急。
村里几十个青壮年汉子用了两天时间,挖出了六七米深,终于见到了水。
这本是好事,哪晓得继续往下挖,竟然挖出了一个古朴的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一尺有些年头已经泛黄的白绫,上面不知用什么写了一行鲜红的大字:前星不修,祸及天下!
百姓大部分不识字,只觉得看了新鲜,可村里的秀才老爷却急了。
前星指代太子,挖出来的这尺白绫明显是在说江南之所以长期干旱,是因为太子无德,老天爷给的警告。
这事传出去还得了?
秀才本想着将匣子收了起来,悄悄毁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条河位于两村之间,两个村子没少为了河水打架闹事。如今水这么稀缺,所以打井时隔壁村也来了,双方言明,井水平分,以后一边一桶。
同样的,这挖出来的好东西也要平分啊。
秀才想毁了,不但隔壁村的村民不同意,自己村子里的百姓也不乐意。那匣子一看就不凡,肯定值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