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了商队, 以后必然要经常来广州,总住客栈既浪费钱,而且也没那么方便自在舒心。
因此刘子岳打算在广州城买一座房子作为落脚处。
不过这次带的人不多, 大部分都派出去干活了,剩下的还要保护他的安全,也没特别合适的人派出去看房子。
刘子岳想着反正呆在客栈也没什么事可做, 不如出去逛逛,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毕竟是以后自己要住的,当然得选个他喜欢的, 手底下这帮粗人也未必了解他的喜好。
于是次日,他就带了几个侍卫出门找牙人看房。
牙人便是古代看房的中介。古代的中房屋买卖中介费极高, 要十个点, 倒是朝廷收的房契税比较低, 只有三个点。
因着高昂的佣金,牙人们都特别热情周到, 一下午就带刘子岳看了好几套房,见刘子岳都不是很满意,又约定好明日上午继续带他去看房子。
广州的房子对比京城,便宜了许多。
京城大, 不易居,一套房子少说也上万贯钱起步,但到了广州大部分小房子都只要几百贯钱,甚至有些偏僻简陋又很小的竹筒屋只要几十贯钱。
当然也有贵的, 地段好, 屋子比较大的也要几千甚至上万贯钱。
看了三天, 刘子岳挑中了一套两进三开间的房子, 硬山顶式建筑,四十二间厅房,七座天井,两条火巷。墙壁是竹编灰壁,用竹片和竹篾编制而成,再刷上一层薄薄的贝灰泥,隔热避震,地面还铺着地砖,恢弘精致,又融合了当地的地方特色。
而这么一座距易场只有几百米的大房子只需要两千贯钱。
刘子岳当天就付了钱并去府衙过了契,第二天就收拾收拾搬进了新房子。
而这时候,广州易市有专门大规模收购棉花的商家这事也传了出去。
当然,这是由李老板、周掌柜他们牵的头。
这些商人有钱有人脉,直接就在易市弄了个店铺,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几个显眼的大字“收购棉花”,门口还放了两个竹篓,里面装满了棉花,这样即便是不识字的人看了也知道这个店铺进行的是棉花买卖。
他们对外的收购价是四十文,虽然比市场上零零散散的零售价格低了一半,但需要的量大,来多少收多少,这对住在离广州城比较远的农民来说是一个福音。
并不是所有农民都住在城郊的,那些住得远的,又没什么马车牛车,只能靠双脚走到广州,路上就得耗费几天的功夫。
若是带着棉花进城摆摊,虽然单价高一些,可一天也卖不出去几斤,一担棉花怕是得卖好几日甚至更久才能卖完,这期间在城里住宿、吃饭哪一样不要钱?还得提防被小偷小摸和地痞流氓盯上,所以还不如全部卖给大商家,拿了钱赶紧回家更稳妥。
所以等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城外陆陆续续有一些农民拿着棉花进城卖。
几天下来,李老板他们倒是收购了一些棉花,不过量并不大,因为都是农民少量种植自己家用不完才拿到城里来卖,补贴家用的,少的几斤,多的也就几十斤上百斤,累计起来也不过收购了千余斤棉花罢了。
其实也不算很少,毕竟才刚开头。
但谁让他们比较的对象是刘子岳呢,想到刘子岳那十万斤棉花,这一两千斤就完全不够看了。
于是李老板询问:“周掌柜,你们跟那姓刘的小子住一个客栈,他最近可来找过你们?”
周掌柜摇头:“没有。年轻人怕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若咱们给他一个台阶下吧。”
周掌柜觉得还是和气生财比较好。他们这些人并不是不想做这笔买卖,只不过是有恃无恐罢了,但万一刘七气性大,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愿将棉花卖给他们呢。
“周掌柜,你多虑了,我向客栈打听过,那小子昨日就已经离开了客栈,估计是没找到合适的买家,灰溜溜地回家了吧。”陶掌柜笑眯眯地说,“等这小子回家冷静冷静,自然就会来找咱们了,他那么多棉花总不能都烂在仓库里吧。”
李掌柜也赞成,好几千贯钱呢,年轻人就是气性再大,也不可能为了争这么一口气白白放弃这么多钱吧。
“先不管这小子了,派人在四个城门口,大力散播咱们收棉花这个消息,尽早多收些棉花装船北上。”李老板嫌这个进度太慢了。
于是他们又分派了十几个伙计,不光是在城门口,还在城里主要的道理、易场散播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广州城在大力收购棉花的消息传到了周遭的乡村、镇子和附近几个县。
每日都有农民挑着担子,背着竹篓,装满了雪白的棉花从四面八方涌入广州城。
而范炎带着两个侍卫支的摊子因为来得晚,又没什么人脉,只在易场的最里面偏僻的位置支了个摊子,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哪怕收棉花这事在城里已经不少人知晓了,他们价格也开得高,还是没几个人来。
范炎发愁地摸了摸下巴:“这么下去咱们完不成殿下交代的任务,得想想法子。”
“范哥,咱们干脆去那个李老板的铺子外面支个牌子,就写收棉花八十文一斤,这样还愁收不到棉花吗?”同来的叫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