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被谁撞上了,她都会如此,忍不住想知道答案,他抬起手覆上她的面庞,对上她着迷的眼,
“依依,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谁?”
“是你呀,裴樾哥哥....”她很得意的笑,笑了又笑,指尖撩着他,“除了你,我能对谁这样?”
裴樾沉吟看着她,良久才呼出一口气,他这一刻是服气的,他一堂堂帝王被这个小姑娘给撩得意乱情迷,他深深吸着气,平复心情,将她推着坐起,
“好,既是只对我这样,那你便乖乖听我吩咐,我这就着人送你回府。”
若依依今日在奉天殿过夜,明日燕翎怕是要杀过来。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裴樾心中有数。
依依一听要回去,小脸垮了下来。
“不要...”顺手劳住他胳膊,将脸靠在上头。
渐而像藤蔓似的缠绕在他脖颈,整个人往他身上攀。
裴樾身上的躁意开始狂肆地往上涌,他眼神幽黯又冷冽,兀自镇定地拎着她扔开,可她功夫极深,灵巧又矫健,他奈何不了她,很快又缠上来,甚至连同他双手被她缚住,双腿也被她膝盖压住。
平生裴樾头一回暗恨自己武艺不精。
没错,裴樾虽强身健体,若论功夫实则不如依依,更何况这是个醉鬼,动作毫不留情。
他有心无力,就这么被她钳住。
依依蛮横地倾在他上方,这会儿是当真为他这副皮貌痴迷。
裴樾长得极为好看,是那种不带攻击性又让人无法招架的俊美。
她想领略他的美,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唇尖顺着眉心,鼻翼往下最后落在他的唇,轻轻舔了舔,尝出几分清冽,夹杂着她嘴里的酒气,令人回味无穷。
她不自觉投入,裴樾感受到那股钳制有所放松,寻着机会一个翻身,将她压下,炙热的吻落了下来,甚至迫着她张开嘴任由他驱入,今夜到了这一步,想抽身而退已是不可能,她既然想,那便给她。
裴樾压抑了好一阵的思绪在这一刻宣泄,如饥似渴,一股热意钻入她骨头缝里,伴随着烈酒的侵蚀,令她神思有些混沌,又或者她甘之如饴,任由他辗转吻着。
他起先有些热切,慢慢的又克制着力道,薄薄的唇是滚烫的,偏又柔软成一片,二人面颊渐渐变得发潮。
这时,裴樾停了下来,他深深喘了一口气,正要离开,那双纤瘦却格外有力的手臂圈住他脖颈逼着他压下来,依依抬首迎上去,肆意地含着他的唇摩挲缱绻,裴樾睁着眼,定定看着她,看着她胡作非为,冷声问,
“负责吗?”
“嗯...”她含糊不清应一声。
裴樾咬紧牙关不让她进去,依依并没有多熟练的技巧,只得被迫停下来,睁着略有几分沉醉又还算清醒的眼,不悦地看着他,
裴樾得了机会,再问,“朕是天子,容不得你始乱终弃,你若诚心,明日接旨。”
她舌尖微微抵着牙关,眼神凉凉的,闲闲的,肆无忌惮打量他,“那你先让我亲...”
裴樾头皮一阵发紧,“你这些年在西洋,学了什么坏?”
依依双手环胸在他对面坐定,饶有兴趣回道,
“你想知道吗?”
裴樾脸色一沉,只见她唇角高高翘起,眼神里含着几分猎奇的兴致,“你躺下来,我告诉你....”
裴樾:“......”
继续下去是不可能的,他还要脸,更要顾忌依依名声。
但若就这么放她走,他不甘心,
“你刚刚已经亲了....”
“那不算....”
沉默片刻,裴樾认命问道,“再给你亲一回,你便认账?”
对面那人儿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
*
依依被陈庆与两名小内使亲自送回了府,彼时宁晏和燕翎还未回来,燕少衡瞧见妹妹喝得醉醺醺的,嫌弃地拎着她送回房,依依在他离开那一瞬间,从床榻上一跃而起,背着手哼着曲儿去了浴室。
翌日晨起,裴樾醒来得极早,也很有精神。
他吩咐郑源备厚礼,大约今日视朝结束,下午便可去一趟燕府,裴樾心情略有几分忐忑,他担心燕翎和宁晏不答应,心下琢磨该如何说服他们。
正当他整衣着冠,打算去文华殿时,微熹的晨光中迈进来一人,她换了一身蓝青色的曳撒,揉着后脑勺一副宿醉刚醒的模样踏入御书房,抬目瞧见裴樾,还笑吟吟施了一礼,
“臣给陛下请安,臣昨夜送来了一叠造船厂的文书,陛下阅过了没有?”
裴樾对上那双明净到没有一丝涟漪的眼,心猛地一沉,不对劲。
“依依....”他软声唤了一句。
依依眨了眨眼,来到他跟前,疑惑打量他,“陛下,怎么了?”
裴樾牢牢注视着她,“你昨晚送了文书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除了送文书,你还干了什么,记得吗?”
依依揉了揉后脑勺,满脸昏懵,“我还干了什么?”
裴樾心瞬间滑入冰窖,一张俊脸冷硬看着她,眼眶被她激到发红。
他压下满口焦灼,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