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前的这一幕，常洺真的很想来一句我来的不是时候，很显然博士和散兵刚刚是在谈正事。
“那么几日后见，散兵……不对。”博士抬起嘴角换了个称呼，“正机之神，七叶寂照秘密主。”
这个称号是教令院里的贤者千挑万选出来。
散兵虽是嫌弃，但毕竟造机甲的是教令院，他不能把情绪表现出来，只能忍下去。
所以如今听到博士用这个称呼叫他，散兵更烦了。
好在博士没再说下去，他转身离开高台，在数据开始手机前，他还有些事情要做。
常洺与离开的博士擦肩而过，他的视线随博士移动直到他消失。
“你拿到净水之心了？”
这句询问令常洺收回眼睛，他迈开脚步走向高台，然后才回答，“拿到了。”
而且他已经突破完，成功的把自己升到八十级。
啊，想到八十级，常洺就心情舒畅，来到提瓦特这么久，他终于升到八十级，距离到人物角色等级满级仅差一步之遥。
“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又变强了。”散兵打量着常洺，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些特别之处，但遗憾的是并没有。
“可能吧。”常洺含糊的回答，随后换了个话题，“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散兵觉得这个转移换题觉得很可笑，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给出回应，“闲得无事做，便进来看看那。”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没再那家餐厅见到你。”常洺随意的说，那家餐馆位于秘境的不远处，在去须弥城的必经之路旁，以咖喱虾而闻名。
不少前往须弥城的学者都会在遇见这家餐馆时停下脚步，吃完一盘咖喱虾再走。常洺同样对那家的咖喱虾很喜欢，于是经常去吃，这也导致每次愚人众来找他，都会有先去那家店看看。
久而久之，那家店就成了愚人众口口相传的老地方。
“在哪里见面都一样，说吧你又要做什么。”散兵略过多余的聊天，他当然不可能说他就是从老地方过来。
常洺听到散兵这么说也不绕圈子，“还是数据收集时的阈值设定问题。”
在剧情里，教令院为了收集成神所需要的数据，将须弥城里的所有人困在不断轮回的集体梦境里。而这样一直长时间的在梦境里轮回会消耗做梦人的力量。
身体素质好或许能撑过去，但身体不那么好的，比如魔鳞病患者，可就难说了。
常洺想做的正是调整梦境的阈值，如果有人已近达到极限，那么就会被踢出梦境。反正须弥城里这么多人，真少一些教令院也不一定察觉的出来。
想达成这点单靠常洺是做不到，对于别的学者他又没办法提，最后只能请散兵帮忙。
为此他又用一些隐秘的知识做交换，比如丘丘人是因诅咒才变成丘丘人，而这个诅咒来自天空岛。
“调整好了，不过我不能保证从集体梦境里出来后那个人会怎样。”散兵摇摇头，“你又在做无用功。”层岩巨渊下的愚人众，海祈岛的士兵，‘明日’的须弥人。
散兵不觉得常洺真的能拯救他们，比如海祈岛的士兵，并没有交出邪眼。
在说常洺如果真的想拯救，又何必过来帮忙。没有他尽心尽力的运输那些材料和设备，这台机甲可造不出来。
忽然散兵想要提醒常洺他也是协助者，他如果想用这种方法赎罪那未免太假惺惺。
可不待他把话说出口，常洺就说道，“是因为我自私。”
散兵楞了一下，随即他嘲笑道，“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十分清楚。”不问原因的拯救他人，确实是自私。
偏偏凡人都期待这种自私，因为他们总觉得被拯救的人中有自己。
“嗯，我一直很清楚，我无法改变命运的走向，但我至少做到我能做的。”常洺慢条斯理的分析，“即便没有我，这个项目也会完成，教令院是铁了心的要造神。”
“一个人疯了尚且拦得住，一群人疯了可就很难拦得住。”
常洺用了个对他来说称得上犀利的评价。
对此散兵没有表示反对，反而是点头赞同，“所以这就是你参与进来的原因？让他们的更加的疯狂？”
“算是吧，属于须弥的浪潮注定要扑过来，阻挡大浪如同螳臂当车。”常洺还记得他走完不久的须弥主线剧情，当前的须弥各类矛盾一触即发，而这些矛盾不是凭借一己之力就能解决。
在浪潮之下，须弥的人神平等，都要迎击这场冲击。
“而我只想捡起被不小心留在岸上，无法回到海里的鱼。”踌躇片刻，常洺说出他的真实想法，“我知道在很多人看来这样做没有意义，但我想鱼会在乎。”
说完他看向那台机甲，突然他笑了一声，对散兵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过来吗？”
“神不在乎。”散兵接话，这次他没去评价常洺之前的那句话。
鱼的想法与他没有关系，他必定会登临神位，届时什么都不重要了。
常洺装模作样的叹气，“看你开始适应新的身份我很欣慰，不过——”
“机甲的导线如果要从你的后背与你链接，那你的衣服肯定会破掉几个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