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问她:“一会儿要去约会,感觉如何?”
看起来像是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可只有安理本人才知道,这个问题究竟有多么可怕。一旦回答不好,宫斯丝的情绪将会如同五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
安理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了,如果她说期待,宫斯丝那天生的微笑唇便会立刻耷拉下来,露出即将要落泪的表情,好像在无声央求:你怎么能那么残忍?你这么说的话,我会死的...
可如果她说不期待,执拗的宫斯丝就会产生期待,误以为两人还有复合的可能。
哪有什么复合的可能?安理心中晦涩不明地想着。
早在宫斯丝为她自残的时候,她就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安理怕她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宫斯丝便会越依赖她,为她做出那些可怖的极端行为。
安理不希望宫斯丝出事。
如果宫斯丝的爱是全无保留的付出,那安理的爱就是放手——既然宫斯丝为她自残,那是不是只要两人分手,就能让宫斯丝的情绪、想法回到正轨?
可安理摸了摸胸口,这颗早已做出离开决定的心,早在和宫斯丝重逢的时候就软化了。她开始在意对方的感受,更加无法像分手那样说出决绝的话。
于是安理犹豫了一下,试探地说:“还行。”
这个回答不上不下,换做平时宫斯丝肯定已经难过了,觉得安理没有直接拒绝全致书,肯定是因为喜欢他,不喜欢她了,进而陷入无限的自责和懊恼中。
可是和恕聊过天的宫斯丝,从这句“还行”中听出其他的意思。
还行,是一个比较词,意思是:“什么”比全致书的约会更好。
安理和宫斯丝是初恋,那安理拿来比较的对象还有谁呢,只能是她了。意识到这一点后,宫斯丝露出一副有些渗人的笑容,心满意足地说:“毕竟这是和陌生人独处一室、单独相处,和知根知底的前任比不了。”
“不过你也别担心,说不定两人约会过后,会发现更多的惊喜呢?”
安理:???
第一次看到这么通情达理的病娇女友,好可怕。
说是这么说,事实上,安理看到宫斯丝能说出这么正常的话,还是很感动的。她总觉得宫斯丝参加前任恋综后,好像情绪稳定了不少。
——这是好事。
安理心中欣慰。
估计下节目后的她,在重播里看到恕和宫斯丝的对话,吓都要吓死了。
现在的安理是不知者无畏,她习惯性伸手摸了摸宫斯丝的头发,又忽然想起,综艺要求她们不能做出友情以上的行为,免得被观众发现这里有人搞姬。
虽然AO恋在ABO里不算姬。
安理佯装无意地收回手,好像刚刚只是随手摸了一下。
比起她的谨慎,宫斯丝却是毫不顾忌地露出开心的表情,说:“头发乱了吗,谢谢理理。”
“...不客气。”
安理像是被灼热的花火溅到一般,垂眸避开视线交汇。
两人简单的交谈,也被摄像头诚实勤恳地记录下来,投进光屏。这些喜欢看恋综的观众,除了最喜欢看男女两性之间的拉扯,其次是看美女贴贴。
【斯丝好温柔啊,也不知道谁是她的前任,一定会很幸福。】
【总之谁都比顾乘宇好,性格霸道又自我,分手后还要纠缠不休,如果我是他的前任,早就被吓死了。】
【还不知道安理的前任是不是顾乘宇呢,不想再被打脸了,脸疼。】
...
截止至今,观众就没一个猜对的配对,一天看下来耳边只有啪啪啪的耳光声回荡,脸疼。
好在今天就会公布第二对前任了。
[接下来,是自由约会时间,请好好享受吧!]
广播声刚结束,诺布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迫不及待地来到池依依的面前。
他就像宫廷绅士向淑女邀请共舞一般,伸出修长略带薄茧的手,掌心向上。
“走吧。”诺布邀请道。
他邀请池依依的手,还是今早池依依替他缠绷带的那只。
池依依难得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她心想:怎么会有人拿这种东西,当做两人的羁绊?她有些无奈又好笑地将手搭上去,说:“你还挺得意哈。”
——暴露身份,还天天把伤口拿出来显摆,可不就是得意吗?
诺布闻言,斜瞄隔壁三位男嘉宾一眼,应道:“确实很得意。”
因为身份秘密,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不必明说我也能理解”的氛围,落在情敌眼中,比生吞玻璃还要扎心。
再加上诺布临走前斜蔑其他情敌的那一眼,挑衅性十足,立刻就有人提出异议了。
恕要跟安理约会,没办法照看池依依。于是他立刻看向顾乘宇,用心平气和的话去激他:“喂,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吗?”
“当然不。”
顾乘宇猛地放下红酒杯。
啪地一声,杯壁立刻产生裂痕了。
与此同时,换好一身便捷服装的严琰也走出来,嗤笑道:“节目组又没规定过,不能进行多人约会。”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