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兰做出这些事, 周文不觉得稀奇。
上辈子她一直嫌她的存在多余,想让她在那个家里消失掉。
“我当时以为赵玉兰只是重男轻女,不喜欢闺女, 可后面你妹妹卫红出来后,她对她没有这样, 对她像个宝。”
这也是秦银环一直想不通的事。
她想不明白秦银环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闺女, 同样都是闺女, 她对眼前这个, 比后娘还后娘。
后娘都没她这样恶毒的。
都说虎毒还不食子, 她连畜生都比不上。
这些年, 她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想着自己看错了什么的……可她越想, 越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这种离了大谱的事,丧尽良心的事, 就是她赵玉兰干出来的。
“你往后可别孝顺她那种人, 她不配当你的妈。”
秦银环把这些都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这些拐子真是丧尽天良, 今个报纸上又登了丢孩子的事……咱可要看紧咱的儿子,往后他放学你去接他……”
一对夫妻手中拿着报纸,从秦银环和周文身边经过。
“秦婶?”
周文见秦婶子没有跟过来, 而是站在那, 盯着刚刚过去的那俩人手中的报纸, 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秦银环回过神来,朝周文走了过来,说道,
“刚刚听到那俩人说孩子被拐登报纸的事, 我突然记起来, 赵玉兰生你的那年,海城那边的医院就有一个孩子被偷的事。
这事闹的挺大,都上报纸了……那个时候上报纸,可不是啥容易的事。”
“秦婶,那你还记不记得,医院里丢孩子,是赵玉兰生产前,还是生产后?”
周文不知道为啥,就有一种感觉,她很有可能就是那年,医院里被偷的孩子。
其实,她长的和赵玉兰一点都不像,和周向北也不怎么像。
“这都二十多年了,我还真记不大清了,好像……好像这两件事离的很近。
赵玉兰突然有天抱着你回来了,说在医院生下的你。
你最好问问赵玉兰的大姐,也就是你大姨,当年,赵玉兰怀你的时候,她来城里伺候赵玉兰了。
直到把赵玉兰伺候的出了月子才走。”
赵玉兰的大姐,赵水芹?
周文想起来了她,赵玉兰对她这个大姐很好,也不是好,说的更准确点,应该是怕她。
上辈子,这个大姐来到赵玉兰的家里,就像个主人似的,当赵玉兰的家。
在她面前冷眉竖眼的赵玉兰,在赵水芹这个大姐面前像个病猫,姿态摆得很低,甚至有些巴结她。
在外人看来,只当她们姐妹俩是关系好。
她十八岁那年,赵玉兰说把她养这么大不容易,她要报答她,报答那个家。
她所谓的报答,就是让她嫁给她给她安排的那个傻子男人。
这个傻子男人,还是赵水芹帮她找的。
赵玉兰,医院里被偷的孩子,赵水芹……这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那个赵水芹是个关键,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双水村,
距离上次周卫丽在院子里用绝食要挟赵玉兰和周向北,已经过去两天了。
这两天里,她别说吃饭了,就连口水都不肯喝。
“丽啊,你多少吃点吧,娘求你了。
看娘给你炖的大肉片子,还给你煎了两个荷包蛋。
你不是最爱吃米饭吗,这米饭妈特意给你做的,还用猪油给你拌了拌,你闻闻,看多香。”
赵玉兰端着一个土陶碗,碗里堆着溜尖的肉片子,还有煎鸡蛋,下面盖着的是白米饭。
她用筷子夹着一片七分肥三肥瘦的肉片,放到闺女眼前。
“你以前不是想肉想的不行吗,妈把家里梁上挂的肉给你做了,你瞅瞅,看油滋滋的。
你吃一口,吃一口。”
周卫丽看着送到自己嘴边的肉,紧紧的抿着嘴,倔强的把脸转向了另外一边。
“你不吃不喝,这是想干啥,这样好的肉,好的饭,你不吃……你不吃,我吃。”
赵玉兰气的把冒油的肉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大口大口的往自己嘴里扒拉着米饭。
嘴里塞的都是的,直到再也扒拉不动,她的眼泪才不争气的淌了下来。
“你个死妮子,你是想气死我啊。
我把你们姐弟三个拉扯这么大,我容易吗我?
你爹是个死人,就会张嘴吃饭,压根不管你们,不管咱这个家。
这些年……都是你娘我,我撑起了这个家……我难成了啥味,旁人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赵玉兰一手端着碗,一手擤了一把鼻涕,往地上抹,声音沙哑哽咽,
“你三爷三奶她们这些年是咋欺负你娘我的,咋欺负咱这家的。
还有你奶,你爷,你二叔,上次我和你兄弟从他们那回来,被你二叔他们打成了啥样,你不是不知道。
他们都瞧不起咱,所以才敢那样对你娘我动手,但凡你们姐弟稍微争气点,他们能这样打我妈?
到现在,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乎,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