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小文?”艾珂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宁栩也扭头看向他。
景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头道:“怎么了,阿姨?”
张丽莉翻了个白眼:“你昨晚做贼去了吗这么心不在焉,你艾阿姨问你吃不吃蟹腿肉。阿珂,你让他自己剥,别管他。”
景文赶紧从艾珂手里接过螃蟹,掩饰道:“谢谢阿姨,我自己来。”
他胸腔里的心脏砰砰乱跳,面上不动声色地剥开蟹壳。
旁边的宁栩忽然凑过来说:“给我吃点吧,不想动手。”
他刚醒就被艾珂一个电话叫下来了,头发还有些乱翘,脸颊白皙瞳仁幽深,唯独嘴唇被烫得通红,近距离看过去相当具有视觉冲击。
景文再度失神——
等他终于把人带回房间的时候,这家伙已经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脑后,避免撞到床头。
因为怕他碰着,景文的姿势也不免贴近了一些,正待放开手的时候,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却撒不开手了。
他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端详宁栩,一时间无法辨认他的五官有多么好看,只有一种满心满腔被热乎乎充满的感觉。
——满眼的喜欢,想靠近,想贴上去,想把他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好像冒着泡的沸腾热水,不受控制地从瓶口溢了出来,他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热水哗啦啦地倾泻而出。
景文屏住呼吸,控制不住自己缓缓靠近他的嘴角,鼻尖堪堪地蹭在了那双红润饱满的唇瓣上。
他深深地呼吸,闻到他唇边清酒的甜味,几乎让人头晕目眩。
只要他稍稍抬头,就能碰到那双嘴唇。
然而他迟迟未动,心里天人交战。
就在此时,宁栩在睡梦中转了个身,景文方才猛然惊醒。
他一个走神,不小心掰断了蟹腿,同时还把盘子弄出不小的动静。
张丽莉吓了一跳,“你今天早上是想干嘛?”
宁栩噗地笑了:“好了好了,不跟你抢,你自己吃吧。”
“小栩,你要是想吃自己戴手套剥。”艾珂也跟着打圆场道。
景文默不作声地把八只蟹腿全部剥好,堆在盘子里推给宁栩,又把蟹壳和蟹肉一一挑出来给他,末了擦了擦手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张丽莉皱着眉说:“这小兔崽子,不吃算了,我们多吃点。阿珂,你把阮阮也叫下来吧,她还在赖床吗?”
“小丫头怕冷,到现在都不肯起呢。”艾珂笑着说。
宁栩吃了口景文剥的蟹肉,入口鲜甜,让他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因为昨晚背他的事害羞了吧?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景文从餐厅出来,正好撞上赵子珊,她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景文,宁哥在里面吗?”她问道。
景文懒散地看了看她,“在,干嘛?”
赵子珊的笑容有点僵硬:“我能问问,他昨天晚上是和你待在一起的吗?哪里都没去?”
景文明白了她的意思,抱着手臂说:“他是和我在一起,哪儿也没去。怎么,你喜欢他?”
他问得直截了当,让赵子珊刷地红了脸,她垂下头点了点:“我……我挺想跟他接触试试的,可是他好像没那个意思。”
景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昨天酸溜溜的感觉荡然无存,反而还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怎么办,他也想跟宁栩接触看看,但这件事根本不用想,宁栩不仅没那个意思,甚至还有可能一拳打爆他的脑袋。
他苦恼地叹了声气,绕过赵子珊走了,留下她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
从国外回来后,景文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他想了好几天,觉得自己就是放假太空虚、太寂寞,所以才会对兄弟产生这种非分之想,毕竟宁栩这种人,是人是鬼都逃不过他左右。只需要等到开学,找点事情做就好了。
有了这个认知后,景文不再像个弥足深陷的失足少年。
刚一回到家,他就一头扎进书房,开始写寒假作业。
在他连续一个礼拜没有迈出家门半步后,张丽莉终于慌了,她找了各种借口暗示景文出去转转。比如帮她遛狗,比如给隔壁送东西,比如让他跟朋友出去玩。
景文闭门造车了整整七天,觉得自己已经浴火重生、百炼成钢,清心寡欲、六根清净。这七天他满脑子都是正余弦定理和红楼梦必考常识,终于成功把宁栩赶出了脑海七天。
他甚至还每天睡前在平板电脑上敲木鱼,敲完念几遍清楚杂念的不知名咒语,祈求宁栩不要出现在他的梦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算是彻底回归正常了,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想过宁栩在干什么了。
张丽莉怕他被关出精神病来,牵着不情不愿的洛基交到他手上,“去遛遛狗,等你回来我们去机场接你爸。”
景文换鞋出门,疑惑道:“我爸怎么突然回来了?”
张丽莉脸色平静地说:“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去吧。”
景文突出一口浊气,神清气爽地拉着洛基出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