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那里“哈哈哈”。
“我该怎么称呼?”朱襄无视了虽然躺着但面色红润的子楚,凑到秦王身边小声问道。
秦王压低声音道:“你不都叫我稷翁了?”
朱襄道:“那不是直呼君上名字了吗?不太好吧?”
秦王白了朱襄一眼。你都叫出来了,还说不好?
秦王道:“我是公子子楚的门客和老师稷翁。他们又不知道是哪个‘稷’,不算名字。”
嬴小政立刻甜甜撒娇:“稷翁,政儿好想你!”
秦王眉开眼笑,将嬴小政抱起来:“稷翁也想政儿。哎呀,政儿换牙了,要长大了。”
嬴小政咧开嘴,指着自己的牙齿道:“已经掉了四颗,很快就能全部换完。政儿会迅速长大!”
秦王夸赞道:“真厉害!不愧是政儿!”
曾祖孙二人笑着往前走,秦王抱着小胖墩政儿连气都不喘一下,就像是没有经历旅途劳累似的。
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行礼的李牧和蒙武听到秦王自我介绍后,才过来一一行礼。
秦王给了朱襄一个“你去照顾子楚”的眼色,与李牧、蒙武攀谈。
朱襄戳了戳躺着的子楚的脸:“你看看稷翁,你不羞愧吗?”
子楚咬牙切齿道:“我没生病,晕船!”
朱襄无声大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子楚深呼吸了几下,道:“扶我起来。”
朱襄将子楚扶起来:“你既然能走,为什么要躺着下来。”
子楚有气无力道:“四肢无力。”
朱襄无语:“那你起来干什么?躺回去。”
子楚嘀咕:“丢脸。”
朱襄乐道:“你现在不丢脸?不过确实躺着更丢脸。”
他蹲下:“上来。”
子楚:“啊?”
朱襄回头:“我背你上马车,比被人抬着上马车有面子一点。等到了家,我先给你做个轮椅你再出门。”
“回去休息一下就好,用不上轮椅。”子楚想了想,确实被人背着比被人抬着稍稍有面子点,便在仆从的搀扶下趴到了朱襄的背上。
朱襄能背一箩筐谷子,背子楚不在话下。他甚至觉得子楚比谷子还轻一些。
“稷翁,你们慢慢聊,我先带夏同回去休息。”朱襄毫不客气道。谁让秦王现在不是秦王呢?
秦王单手抱着嬴小政,另一只手摆了摆:“你好生照顾子楚,待子楚身体好了带他四处逛逛,我有李牧、蒙武和政儿陪着就成,不用管我。”
“政儿,照顾好稷翁。”朱襄道。
嬴小政抱着秦王的脖子,严肃点头道:“舅父放心。阿父好好养身体。”
子楚都已经丢过脸了,也懒得再逞强,声音微弱道:“好。”
于是在外围根本没资格凑上来的当地吴越贵族的围观下,朱襄将子楚背出了围观的人群,在吴越贵族遗憾的眼神中登上了马车。
朱襄把子楚背着,就是因为迎接的人太多把码头堵了。很多人都在猜测这次三位秦国高官亲自来隆重迎接的贵客是谁,想要趁机露个脸,最好找到机会攀谈。
把子楚从人群中抬出去,不如朱襄亲自将他背出去,让他的脸面稍稍好看一些。
“你怎么来了?”朱襄把子楚背到马车上后,替子楚把了把脉,看了看眼睑,眉头紧皱,“你没告诉秦王你晕船?晕船严重了也会死人!你不要命了!”
子楚见朱襄关上马车门立刻变脸,才明白朱襄刚才的“嘲笑”,是不想让秦王看出朱襄的抱怨。
他立刻解释:“我以前没有晕船的症状,待天气热起来后身体有些不适,又坐了太久的船,才有一点晕,不过也不严重,放心。”
“我到了秦国之后,哪次和你久别重逢你不是病着?你上次去戎狄也是被抬着回来,这次来吴城又是被抬着出来,你让我怎么放心?”朱襄压低声音骂道,“我说了多少次,命没了,你现在追求的什么都没了,你就是不听劝!你对你的身体没有一点数吗?秦王让你来,你就跟着来?!”
子楚苦笑:“真的只是轻微晕船……你还会把脉了?”他赶紧转移话题。
朱襄祛湿的茶递给子楚:“学了些皮毛,勉强能应对一些简单病症,免得身体不适的时候没办法急救。”
子楚道:“你真是什么都能学。”
朱襄骂道:“都说久病成医,你能不能学一点?”
子楚:“……”转移话题失败。
他叹了口气,一边喝着祛湿的茶,一边听朱襄骂了他一路。
若是对其他人,子楚能说出很多解释的话。但对朱襄,他完全不敢狡辩。
秦王选他一同出门,除了他的身份最好为秦王打掩护之外,也有王位继承上的考量。
秦王此次出行,最坏的后果就是中途病逝。虽然太子柱坐镇咸阳,手握监国大权,但秦王疑心病很重,仍旧要预防他病逝在远方,有人捏造他的遗诏挑起王位争夺。
太子柱的王位肯定很稳固,但他看中的再下两代继承人子楚和政儿却不一定。所以秦王要将子楚留在身边,好在他意外崩逝时与太子柱一内一外迅速稳定局势。
所以别说子楚之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