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青池涟央怀疑的很对。
因为一到东京,太宰治就理直气壮的把任务丢给了源鹿。
顺带一提,她此时正被咒术协会的各种任务搞的焦头烂额。
源鹿作为‘特级咒术师’, 也是太宰治的私心, 她的工作中心被按定在‘咒术界’,而非横滨。
“知道了……我战斗呢, 混蛋咒灵, 去死!”
假装没听见电话那头的指桑骂槐, 太宰治留下一句“记得抓活的,然后不用通知我们,直接送到东京分部去哦”,就心情愉悦的挂断了电话。
丢下司机,太宰治像春游的小学生一样蹦蹦跳跳的带着青池涟央在羊肠似弯弯绕绕的小道左拐右拐,最后在一栋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他变魔术似的张开手,向唯一的观众介绍伟大的杰作。
“当当, 这就是我们的暂住地啦。”
青池涟央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
这栋屋子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普通的别墅,唯一值得注意的点大概是它的邻居。在这样一个整个盯都是洋楼小院的地方, 竟然有个格格不入的传统木质庭院。
两栋楼离得很近,只隔了一条三米宽的小巷。
而且,小洋楼是周围唯一一栋三层高的建筑物,建筑规划也与周围不符。
那栋庭院里……
见青池涟央的视线落在隔壁房屋太久,太宰治也望过去。
他语气里带着笑意,面上的表情却很古怪, 眼瞳在日光的折射下反映出类似血色的光辉。
“那啊, 那住了位值得尊敬的人呢。”
尊敬的人?
青池涟央不置可否, 他抬起手, 一丝黑线缠住指尖,亲昵绕着的打了个转,随后极其灵活的勾列出几个单词。
「危险」「杀气」「抹除」
那白发少年肩头,不知何时多出个宛若脑袋被折断的布偶娃娃,它以一段劣质的红线勾起狰狞笑容,布脸上是两颗漆黑的义眼,反射着诡异的光。
娃娃的视线,恰好对着那木质庭院。
刚才他们靠近这片区域时,有针对太宰治的杀气冒出,虽然转瞬即逝,但钰子小姐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来源是那个庭院。它问:要处理掉吗?
太宰治脸上笑容不变,眼底是掌控全局的运筹帷幄。
显然他知道对面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住到这个地方,大概也是他此来东京的目的之一吧。
“先去看看房间,青池。”
青池涟央收回视线,对此毫无兴趣。
“嗯。”
他们即将要住的小洋楼,很明显是用来监视居住在庭院中的人的。
想着,青池涟央跟在太宰治身后走进小楼。
“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打扫,放心住吧。”
太宰治含笑看着钰子小姐从青池涟央的肩膀上跳下来,化作铺天盖 地的黑线,随后吸附在房屋的每个角落。就在刚刚,这里变成了绝对的安全屋。
青池涟央点点头,然后开口:“我可以逛逛吗?”
虽然有钰子小姐在,而且这地方住不了太久,但他还是习惯性的观察陌生的环境,就像初入新家的猫科动物,一定要亲自将领地巡视一遍才放心。
太宰治有些意外他此刻的活络,毕竟青池涟央一路兴致都不高。
他微微颔首:“当然可以。”
得了应允,青池涟央便放心逛起来。
虽说是使命为监视的建筑物,但小楼设施一应俱全,而且很新,很干净,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就像售楼处未售的房屋一样,冰冷笼统。
这楼总共分为三层,一楼是大厅、厨房和餐厅,二楼是居住区,三楼有游戏房和健身房,还有个全景天台,正对着那个木质庭院的全景。
那院子装扮的很漂亮,用白石子和青石块铺的路,茶亭下是翠绿的青苔,还摆了不断发出清脆声响的竹水具,池水中游了几尾色彩斑斓的锦鲤。
从院子就能看出主人一定是个相当有涵养和品味的人。
青池涟央走到天台边缘,手抚上用大理石板摞起一米多高的围栏。
现已到了夏日,太阳整日的出,石板被晒的暖洋洋,又带着石头的冷硬,触感十分有趣。
一阵裹挟着血腥味的风溜过,吹散少年帽下几缕银白碎发,在阳光下拂过纯白的口罩。
青池涟央神色淡然,他忽的转过身,往室内走去。
在少年身后,一只血淋淋的猫打了个哈欠,似乎还很疲惫,它身上没有皮毛,只有一层透明的经膜包裹着肌肉,甚至能看到直接血液在血管中流动。
猫伸完懒腰,它嫌没有皮毛被太阳晒的难受,从仅剩的毛绒脑袋里发出一声难受的怪叫,随后从三楼跳下,稳稳落地,朝着对面的庭院优雅走去。
青池涟央原路下到一楼,发现太宰治正翘腿坐在沙发上,手持对讲机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他下来,太宰治放下手中的对讲机,扬起一个笑容。
“逛完了?”
“嗯。”
青池涟央点点头。
他总觉得太宰治有话要对他说。
果不其然,太宰治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