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而已。”
“消遣这词用得好棒……因为如果清和神女真对源家先祖情根深种,找转世或直接用神力让他青春永驻都很简单吧,何必安排什么祭品来富裕源家。”
“细思极恐,如果这不是作者漏洞的话,那《神女》的一切,都只是神女的一场游戏吗?”
“《母亲》《妻子》讲的是……等等,母亲叫什么名字?”
“总之,《神女》的主角虽然不是清和神女,但耐人寻味啊。”
织田作之助看着放在案台上的书。阳光从窗外投射进屋内,在因为陈旧而鼓起的木质地板上轻弹起,落在洁白的书页上,打出几串落叶的影。
“因为我觉得你不是写不出书的人。”
“写书就是写人。”
“那就由你来写——这本书的后半部分。”
写一本书很容易。
人设、剧情、背景,甚至只有一个人物便能衍生出一本书了。
但写一本书也很不容易。
至少织田作之助用了许多年也没能在空白的纸上落下一个字。
如何落笔?
就算不再从事杀人的工作了,他也只能在黑暗中就业,横滨的邮递员并不是什么良业。
这样的他,是有落笔的资格的吗?
织田作之助突然想起青池涟央和他的那只骨笔。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他都能写,我为什么不能的疑惑。
杀人的手不能用来写书……有人都用人骨写书了,而且成绩不错,那么前者还奏效吗。
算了……
下次见面问问他写作是如何动笔的吧,如果可以的话。
*
青池涟央本来是想让源鹿呆在横滨稳定咒术协会的,但她坚持要一起回横滨。
于是他就同意了。
反正源鹿源和只要有一个留在东京就好。
被留下的源和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只能以自己是哥哥来安慰自己。
一路上,少女充分形象的表现出什么叫社牛。
以灿烂的笑容展现出百分百的热情体贴。
“哥,你要吃盒饭吗?”
“哥,水凉不凉?”
“哥……”
为了区分开源和和青池涟央,源鹿选择一个叫哥哥,一个叫哥。
对她而言都差不多。
青池涟央也没多说什么,任由源鹿叫了。
反正这个哥哥是他认下的。
青池涟央看了眼前座的司机,还有跃跃欲试的想把爪子搭自己身上,却始终不敢,像只试图踩指压板的猫的源鹿,选择沉默。
他实在不擅长应对活泼的孩子。
倘若源鹿当初被作为懂规矩的懦弱闺秀书写出来,他现在也好清静点。
不过……这样也不错。
要说源鹿上车后的恶行,司机最有发言权。
这小丫头仗着自己不是人,一路上不止一次的做出跳窗买盒饭,追车拦车等行为。
不知真相的司机在车窗第一次被打开,少女吧嗒跳下去时吓得差点急刹车。
终归不是肉体凡胎,源鹿从疾驰的车上跳下,连点灰尘都没沾。一个翻滚站稳后还傻呵呵的朝着汽车挥手,说自己买完东西就回来。
第二次差点出车祸是源鹿买完东西追上来的时候。
她之所以被评为特级咒术师,是因为身负清和神女的力量,这种力量以式神的方式被展现出。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鸟,翅膀下漂浮着许多水母触须,大概是有毒的。
试问一个比汽车还大的鸟,突然出现在车前,司机是什么感受?
还是青池涟央说了一句:“不用管,直接撞上去”才没酿成悲剧。
也好在源鹿还留着脑子,为了不引起慌乱将式神虚化了。
一路磕磕绊绊,车终于停在了港口黑手党的地下停车场。
源鹿好心为司机做了个记忆消除,免得他对开车产生什么阴影,然后回头一看,发现一蓝白的男孩虚影怯生生的趴在青池涟央肩头,打量着新环境。
“妈妈……”
雄一察觉到了钰子小姐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正想和主人交谈一下,确认母亲是否会讨厌自己,雄一就被人拽着脚踝往后一甩,一脸懵逼的被扔了出去,只留一道虚影。
它看着透明,实际只是隐匿后再现身的后遗症,多在现实中待上几秒,实体会慢慢显现,不过倒没什么重量,趴在肩上和一片羽毛差不多。
大概是雄一自主调整过了。
青池涟央颈后一痒,偏头去看,只看见穿着jk裙的少女若无其事的拍拍手,然后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歪歪头,刘海边的碎发垂在脸颊上,怎么看怎么无害。
“怎么了,哥?”
青池涟央有一瞬间的恍惚。
在【永恒旧物】中融入与小说家自身相关之物,异能造物的威力便更大些。
钰子小姐是温柔的养母。
源鹿是直率的妹妹。
可那些人,终归是不在了啊。
死的太刻意。
死的太凄惨。
就像小说中安排的「剧情」似的奔向「宿命」,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