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青池涟央看了眼不远处的半圆形大坑:“在这等部队到。”
他刚叫了支援。
青池涟央是能解决所有敌人,但善后还得港口黑手党的人来。
他对揽活不感兴趣。
司机意识到他这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应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青池涟央朝钰子小姐招了招手,娃娃会意,从身上揪下一条半米长的黑线递给司机。
“然后把这个交给领头人,它会引路。”
说完,小说家就踏上了擂钵街通往外界的通道。
那是一条长长的台阶,像通往地狱的道路一样,一路向下,逐渐铺进擂钵街的深处。
往下走,他想起太宰治和自己的闲聊。
“擂钵街可是横滨有名的耻辱,有名到地图上都没有的那种哦。”
青池涟央记得自己当初看着资料上擂钵街的信息问:“贫民窟?”
太宰治回答:“差不多,不过更乱一点。”
因为在租界边上,所以里面什么国际通缉犯都有,异能犯罪者更是横行。
那位首领先生似乎是在回忆:“比起里面的犯人和成年居民,被抛弃到那、和在那里出生的孩子更可怜一点,进去了就是一辈子,加入□□算最好的出路了。”
“比路边的野狗还不如呢。”
青池涟央向下走着,钰子小姐已经重新坐回他的肩头,大狗哼哧哼哧的在前面带路。他视线移到某个用破木板和塑料搭建的房屋的墙后。
那是个衣着破碎脏旧的男孩,一头红发又乱又油,大概从出生就没洗过头。他用羡慕又空洞的眼睛盯着青池涟央洁白的衣衫,手里却握着一把刀,犹豫着想冲上来。
钰子小姐察觉到杀意,刚伸出黑线,却被青池涟央拦住了。
“不用管他们。”他说:“正事要紧。”
这种地方,青池涟央还真是第一次来。
他一向自诩厌恶活人,傲慢至极。可在面对这种生就生在罪恶窟,生就没有未来的孩子时,心里还是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觉。
那不是怜悯和同情,而是一种无力。是身居高位的傲慢老爷们在看到衣衫褴褛的乞儿时都会油然而生的一种高高在上的悲凉和庆幸。
这些孩子的一辈子都要蹉跎在与野狗抢食中,而自己却能轻而易举的满足温饱。
真幸运啊。
青池涟央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情感。
正因如此,才会觉得古怪。他自以为没有正常人的同理心,也不会将自己认为是人的一员。
那又为何会有这种情感。
就像太宰治问的:“如果你不在乎警察养父的死,又为何会在此之后就再也无法书写结局?”
他不知道答案,也从未思考过答案,所以浑浑噩噩了十几年。
青池涟央突然发现,在对太宰治感兴趣之前,他甚至没有做过哪怕一次有意义的思考。
回顾他的一生,竟全是些碌碌无为又毫无意义的过往。例如那些遗留在另一个世界的无疾而终的小说们和骂名们。
「尨」很快就追到了目的地。
不过到了擂钵街后,它追的就不是上一个杀了它的人了,而是泉镜花。
青池涟央在发现袭击者和泉镜花都在擂钵街后,就临时改了计划。
气味的尽头,是一个破旧的大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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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镜花被粗暴的扔到地上。空气中烟味太重,她忍不住咳嗽,却被人冲着肚子踹了一脚,只能强忍着止住了难受,安静下来。
见她实相,施暴的人满意极了。
“就是这小娘皮想钓我们?毛还没长全呢,这也太自不量力了。”
另一个人警告他:“别轻敌,老三,带回来之前你检查好了吗。”
“放心吧,她身上没有定位器,没有武器,除了衣服啥也没有,老二你要不放心,把她衣服扒掉也行啊,不过就这小豆苗,哪有什么看头。”
说着,被称为老三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着他刺耳的笑容,泉镜花静悄悄的睁开眼睛。
这以前大概是个出口的仓库,堆满了集装箱,有七八个男人坐在一边抽烟。抓她过来的老三和那个交谈的老二在笑,身上都有武器。
那个黑头发的男人是真有本事,她晃荡了两天都没摸到大本营,他一下午就把她塞过来了。
虽然用的是从佐藤航那拿到的情报就对了。
青池先生那边为什么还没动静……
“行了,你们俩都安静点。”
牌堆那边,一个红色头发,个子很高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他一说话,老三和老二都安静了下来。
“大哥,怎么处理这小丫头?”
老三恭恭敬敬的问。
老大甩出一张扑克,嘴里叼着烟:“卖了呗,这么小留着能干啥。”
“和之前的货一起?”
“嗯。”老大应了声:“和新抓那俩小子关一起,找个机会送出海。”
一提到这个话题,脾气暴躁的老三又来气了。
“最近码头全被港口黑手党占了,连私码和黑码都不放过,他们哪来那么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