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皇子与大小臣工们:!!!
就想嚎啕大哭, 不是,他们没有,他们也只是根据现实做出合理猜测。别的皇子连请安都不被允许面见之时, 十四阿哥连着在汤泉行宫住了一个多月啊。
又是被赐龙袍、又是代天子批阅奏折的,这……这很难让人不想歪的吧?
但康熙不管这个。
老子心疼儿子, 儿子惦着老子, 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你们一个个的, 也都有儿有女,未必连这些都不懂。只各揣心腹事,各为其主, 所以暗地里筹谋,独把朕蒙在鼓里罢了。
所有人等跪下,齐齐喊冤。
言说立储之事, 虽说关乎天下社稷, 但终归来说也还是帝王家事,岂容我等臣子置喙?
皇上经天纬地,素来注重皇子们教育。如今诸位阿哥个个文韬武略,皆为人中龙凤。随便指哪一个出来, 都是有为之君,一切自然全凭圣裁。
彩虹屁吹上天。
实则是被康熙这反复无常折腾得够呛,实在不敢再轻易开口了。去年那个朱天保蠢是蠢了点,但给他们做一个反面教材也足够啊!
诸位大臣心里苦, 但是不敢说。
只能在料峭春风里, 跪到双腿发麻, 被骂得狗血淋头,就差被与各路佞幸划上等号。
越骂越激动的康熙开始粗喘,满满即将犯病模样。离他较近的胤禛忙一个箭步蹿过来, 稳稳地扶住老父亲,手法特别娴熟地给他拍背顺气:“儿臣斗胆,还请皇阿玛以圣体为重,万万息怒。”
然后,等康熙气儿喘匀了,就开始向他发难了。
旁人皆有私心,不肯坦诚相告,你呢?底下都已经传得沸反盈天了,你身为皇子,如何不禀告君父?
刚刚还懊恼自己一步落后,就落后许多的胤祉:……
有时候,真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既如此,他就先静静旁观,看胤老四今儿如何倒霉。
蹿出去之前就想到自己可能被质问的胤禛唇角轻勾,不闪不避地看着康熙:“自然是儿子关心皇阿玛,信任皇阿玛。皇阿玛自来至孝,乌库妈妈离世时您就伤心欲绝。此番皇玛嬷大行,您心中原就哀痛不已,再加上身子不爽利。儿子恨不能以身相代只苦无良法,唯有日日为您抄经祈福。自然不肯在这时候,因为这些许小事再给您添烦恼。横竖不过十四弟出征许久方归,您身为人父,不免思念。身为人君,对西边战事悬心罢了。”
“至于旁的……”
胤禛轻笑,信重又坚定地道:“皇阿玛虽重感情,但绝不会感情用事,将大清江山传承视为儿戏。否则的话,儿子等诸兄弟加起来怕也没有皇阿玛这么些年在二哥身上倾注的心血多。连他都不能让皇阿玛因情而枉顾祖宗基业,更遑论别个?”
十四:!!!
这话说来是给他开脱分辨,让他免为众矢之的。可是听到耳朵里,怎还满满都是十四不配的意思?
果然,他瞧不上狗老四都是有原因的。
除了他这愤懑外,其余大臣们大多如被醍醐灌顶般,彻底明白了过来。然后,这心里就越发苦涩了。
无他,除情之外,为君最重要的是能力。
而皇上对皇子防范还是挺严的,多半只是从征啊、在六部当差历练等。毕竟太子之位早定,康熙对其余皇子的定位都在贤臣上。后来太子两立两废,康熙对皇子们的防范也已经达到了顶峰。
自然更不会轻易委以重任,使其掌握实权。以至于算来算去,竟还让雍亲王这个冷面王一骑绝尘了。
论出身,人家生母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养母孝懿皇后。除了元后所出二阿哥,贵妃所出十阿哥,再无人能与他比肩,连同母所出的十四阿哥都略差一线。
论功劳,人家早早主持了户部清欠。跟庄亲王搭档,往全国推广土豆。
随征噶尔丹,还跟冠勇侯一道堵截了噶尔丹。其后江南盐政、海事衙门等,干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让整个江南官场都变了天,到刑部人家都破了不少大案要案。
真·让别的皇子望尘莫及。
个嫡子,除了最小的弘阳阿哥还看不出什么成色来外。世子弘晖表现向来可圈可点,颇被皇上赞誉。阿哥弘旻更是被皇上破格提拔为贤郡王,是皇上此番在汤泉行宫养病,唯一被下令一直陪伴在左右的孙辈。
这份殊荣,让许多皇子阿哥都不禁眼红。
综合以上种种,再想想四阿哥背靠那些姻亲故旧,这最后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可怜的他们,怕是以后都要在冷面王手底下讨生活了。
大臣们心梗,康熙也被自家老四这理由给噎得不轻。觉得虽然答案正确,但混小子很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嫌疑。
一点也没有乖孙儿讨喜。
为此,康熙直接摆手让他远着点儿,只让弘晖跟弘旻两个留在畅春园。
同为皇孙的弘晳哭,膝行到自家皇玛法面前。各种心疼他劳苦,表示愿意替阿玛尽孝,帮两个堂弟分担。
如今的康熙虽然看皇位,依然如守护财宝的巨龙,不容旁人觊觎半分。
但因为弘晖兄弟俩的存在,却不会再像梦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