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了。
特别惆怅的召见诸皇子:“老八就是多疑,总把心思用在无用之地。朕因他病刚好,派人传话问他想用什么东西。朕这里虽什么都有,但不知什么适合他,所以不敢送去。结果你们瞧瞧,他竟以说不敢二字怀疑。说承受不起,来门上跪求。无事生非,让旁人瞧了成何体统?”
诸皇子:……
在心中默默给老八默了一哀,再悄悄羡慕下不在京城的老九、老十四。
然后就七嘴八舌地开始声讨老八,劝他好好的,让皇阿玛省点心。
帮他说话是不敢帮他说话的。
毕竟去年四哥先从热河行宫回来瞧瞧他,就差点被打成了八爷党。血的教训就在眼前,谁敢再明知故犯?
老八惨的哟,连阿灵阿都要替他默默掬一把同情泪。
觉得他这会子就像去年被福晋疯狂约束下的自己,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
怎么都没有个对时候。
当然,自家福晋是为了他好,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他。所有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让他更好地将养身体。
而皇上这……
似乎把老八当成了一只猴,杀给鸡们看。好让他们知道不听皇命,擅自筹谋的下场。
啧,明明立一个新的太子,就能名正言顺,减少不少纷争的事儿,可皇上就是迟迟不肯。以至于那些个废太子党们还含心怀希冀,以为自家主子还有机会。
这不,小卒子检讨朱天保就冒头上书请复立胤礽为太子了吗?
惹得皇上当场震怒,质问他为何违旨上奏。结果那二傻子事到临头却爱惜起了自己这条小命,竟然说是听他父亲说的,他爹命他上奏的。
差点孝死他爹。
康熙着人查明真相之后,直接斩了这个不忠不孝的家伙,也狠狠杀了杀某些人心中的希冀。
再不敢轻易试探,唯恐做了朱天保第二。
皇子们无奈,只好在孝字上大做文章,积极表现自己的与世无争。只有四阿哥从户部转到了刑部,又开始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地翻看陈年卷宗。
拿出当年户部清欠的精神头来,似要把所有的积案、悬案都一扫而空般。
康熙见了都忍不住皱眉:“勤于公务是好事,但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须知过犹不及呀。朕让尔等轮值于六部,可不是让你们去做六部官吏的。而是让你们都了解六部日程,更好为君分忧、为国效力的。你既有大志,岂不知自己这一身关系如何紧要?”
“诸葛亮事必躬亲,生生把自己累死,最后也只是个丞相。何如刘邦知才善用,从区区亭长到君临天下?”
这要是换了个皇子,或者换在胤禛没有跟康熙坦露心思之前。
他都得扑通一声跪下,把自己额头磕出血来,连说皇阿玛多虑,儿子不敢。
但如今,胤禛只认认真真倾听,恭恭敬敬行礼:“儿臣多谢皇阿玛教诲,是儿子本末倒置。多亏皇阿玛振聋发聩,及时点醒儿子。才没让儿子舍本逐末,将路越走越窄。”
见他如此,康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挥手让他退下。
胤禛也不怠慢,火速改掉事必躬亲恨不得将自己累死的作风。很提拔了几个可用之才,在刑部搞了一个受他直接领导的小班子。
专门冲那些个疑难积案下手,短短月余就告破了三五起。
连已经打好了主意,绝不掺合这些的刑部尚书都不得不灯写折子,把四阿哥夸了又夸。
结果,事实证明,破案什么的都是小儿科。
四阿哥能耐到可以找出律法上的漏洞,详加推敲,细细地写成数十页的超厚折子。请修律法,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能不能修,修到什么程度不要紧,光是这个着眼之处,就比其余只知道讨好孝顺的阿哥们高明了不少。
当然在风险上,也大了不少。
以至于当起居注官,日日陪在皇上身边,对皇上颇有些了解的虎圆都找机会私下提点他。
示意他别贪功冒进,须知行稳才能致远。
别忘了八阿哥的前车之鉴。
胤禛从未跟这个弟弟说起过自己的心意,但也知以他聪明,必然是早已洞悉。于是也不瞒着,只道早在往江南之前就已经跟皇阿玛坦诚过心思。
就这么一句,便足够虎圆明白他不能低调,不能藏拙的关键所在。
因为从一开始,皇上就不是防备他表面孝顺,实际心有觊觎。而是一直以考察的心思,考量四表哥能否撑得住这江山重任。
只能说四表哥这招够高,胆子够大。
不过……
虎圆沉吟:“既如此,何妨让弘晖更出类拔萃些?须知当年明仁宗事啊!”
当年,明仁宗朱高炽是个大胖子,还有消渴症,不良于行。明成祖朱棣更喜欢其同母所生的汉王朱高煦,在立储的问题上几度犹豫。
后来大臣说了一句好圣孙,才坚定了朱棣的意志,才有了后面的仁宣之治。
佳例在前,不可不学啊。
胤禛闻听后笑,郑重谢过三表弟。并让他保密,莫告知姨父姨母,就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是个一心想做闲贤王的四阿哥好了。
免得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