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 虎头就意识到了不对。可还没等着解释与赔情儿呢,小舅子愤怒的大巴掌就来。吓得他赶紧躲避,万不能让俊脸受伤。历尽千辛万苦才终于得来的赐婚, 可不能因为他说错话被小舅子打破相再给毁了去。
见他这么一躲,椿泰可就更气了。
直接喊他有种站住别跑, 是爷们儿就跟他好生打一架。
再有俩月就要大婚了, 虎头正心心念念着以最好状态面对心上人呢, 哪个肯跟他打?
闻言跑得更快, 边跑还边喊:“好弟弟,咱们不论爷们儿,论姐夫小舅子!”
气得椿泰绝倒,回去就跟玉录玳碎碎念。
没少加油添醋地污蔑虎头。
昔日好兄弟, 如今却因为虎头的动机与嘴,给他使上些个好绊子。就等着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让那混账行礼作揖好生跟他求放过,大叫三声再也不敢了。
结果事与愿违。
每次他稍一起心动念,就能被亲姐看穿。
接着么,自然少不了一顿语重心长。各种教育他, 不能因为兄弟变姐夫而心生愤懑。一则虎头从未借着他好友的身份跟她献殷勤,试图近水楼台。
二则,她们姐弟同根同源,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影响到她们之间的姐弟情。就算她不日大婚, 也只是多了个姐夫疼他而已。
听到姐夫二字, 椿泰脑门就一阵抽疼, 内心充满抗拒。
可是,他姐如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似的,一护他这么多年。都已经二十虚岁的大姑娘了, 才终于找到这么个如意郎君。
当弟弟的就算万千不舍,也得十里红妆,体体面面地将她嫁出去。
想到此,椿泰不免重重点头:“姐,你说的对,不管如何,咱们都是同根同源的亲姐弟。以往你护着我,我给你撑腰。”
“那混账若是日后变心不肯对你好,你可千万别惯着他。只管门府中捎信儿,弟弟亲自上门接你回府。再把他那虎头打成狗头,废了他那狗身板。让他往后余生,都活在忏悔里。只能哭着,看姐姐如何笑。”
臭弟弟终于长大,知道护着姐姐了。
玉录玳满心欢喜感动,与虎头往来书信之间不免提及此事。
虎头只笑,铁画银勾地写下玉儿放心,我绝不让他找到这机会。咱们两个是太后娘娘懿旨赐婚,连皇上都不好再行反驳的。这世上,除了生死,再没有什么能把咱们分开的话。
看得玉录玳俏脸绯红,心生甜蜜。
写的回信也自然越发情意绵绵,让虎头瞧着脸红心跳,心中万分期待。恨不得光阴真如箭,岁月果是梭。咻地一下子,就到了佳期。
好与心上人朝夕相处,永不离分。
那迫切的心情,跟弘晖盼弟弟是一样一样的。
虽然府上已经有了大格格跟二阿哥,严格说来,他早就是当了哥哥的人。可是大格格体弱多病,恨不得微微见点风,回去都能吃上几服药。
二阿哥又被他额娘护得死死的,除了必要的请安之外,鲜少往正院。
以至于弘晖有弟弟妹妹也约等于没有。
因此上对自家额娘肚子里的小家伙分外期待,日夜盼着弟弟妹妹赶紧出来好陪他玩。
自打乌拉那拉氏孕期到了九月,小弘晖每日三问:“额娘什么时候生弟弟妹妹?额娘要生弟弟妹妹了吗?弟弟妹妹好慢啊,晖儿都等了这么久,他们什么时候才肯来?”
乌拉那拉氏也每日不厌其烦地回答着,直到熟悉的阵痛终于到来。
她才微笑着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小脑袋:“晖儿乖,额娘派人送你往姨祖母家,陪她家小姑爸爸一块玩好不好?”
弘晖摇头:“不是小姑爸爸,是妹妹!”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乌拉那拉氏也没有精力再与他掰扯,只顺从点头:“好好好,妹妹妹妹。那额娘派人送你往姨祖母家,跟妹妹一块玩好不好?”
坚持许久,终于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弘晖点头道了声好。
乌拉那拉氏赶紧让苏培盛亲自抱着小主子往一等公府,为保安全,还特意带了好大一队侍卫。
介于虎威守着淑宁生产,留下多年阴影的教训。淑宁早早就提醒过,然后就被大外甥夫妻拜托。
双方约好,等乌拉那拉氏发动之时,就把孩子送到一等公府去。
然后淑宁再度前去,陪伴外甥媳妇生产。
所以一看到苏培盛跟小弘晖,淑宁就知道外甥媳妇是开始阵痛了。赶紧把孩子们都交给自家婆婆、虎威跟阿大人,她自己急急忙忙往雍正王府。
彼时,接到通知的四阿哥也匆匆回来,正耐心地陪着福晋在院子里走动。
原本还力持镇定的夫妻俩看淑宁一来,就齐齐露出脆弱表情。
一个喊疼,一个喊福晋很疼。
那感觉,让淑宁误会自己是什么止疼神药。先交代了弘晖情况,让乌拉那拉氏放心之后。
淑宁就伸手给她诊了脉:“放心吧,脉象很不错。前头接生嬷嬷不也说胎位很正么?你这又是第二个,肯定会越发顺利的。”
嗯嗯。
乌拉那拉氏点头:“只是这么一来,又劳烦姨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