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的可严。
当下便抬手拍在他欠欠的爪子上:“那是因为别人家的福晋可以共富贵,落难时刻却要各自飞。能带着嫁妆回娘家,而我,是早就琢磨好生死都与你一处的,自然不能让你轻易犯错。”
被甜言蜜语了这么多年,阿大人也有一定免疫力了。
闻言没有找不到北,而是借高上梯子:“既然如此,福晋能不能也体谅为夫些,好生在船上或者行宫里呆着呢?咱们平平安安的,度过这最危险的前三个月。”
啊这……
淑宁有点不大想放弃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杭州,只道现在脉相不显,她身子也没有任何不虞。
没准是太医误诊,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小棉袄呢?
阿灵阿轻拍了拍她的手:“傻宁宁你可别想美事,能在太医院任职还活到一把年纪的,医术怎样不说,却必定是个老油条,再不可能连简单的妇人喜讯都误诊。为夫如今已经不做那个美梦了,只盼上苍垂怜,瞧瞧如今越发炙热的天气,别一次性送三两件棉袄过来。”
这个,简直就是他们父子与胤禛共同的念想了。
为此,御舟到达杭州次日清早,四阿哥就早早往灵隐寺烧了香,求了签,请佛菩萨保佑姨母一切顺利。
回来时,还给淑宁带了个平安符与寺里的素斋。
让淑宁大为感动,当即就带上了。还特别给面子地用了两块素点心,接着便摇头轻叹:“带回来还这般美味,可想而知刚出锅的是如何让人垂涎欲滴。”
颇多言语赞美之间,简直把想要亲自去尝尝几个字刻在脸上。
素来孝顺到出了名的冠勇侯小脸一沉:“想都别想。额娘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身体,自觉避免一切可能劳累的事项,争取以最好的状态回到京城。”
“否则就算阿玛放心,儿子也要跟皇上请求将儿留在京城任职的。等您顺利诞下妹妹之后,再一道回京。想来皇上宽仁,最能体恤臣子,一定不会拒绝儿子所求的。”
这简直就是威胁吧?
是吧是吧!
淑宁咬牙,气咻咻地看着自家好大儿。
试图将他盯出几分愧疚之心来,结果人家不闪不避地回视她:“额娘听话,日后但凡皇上再巡视江南,儿子定然再陪您来。就算皇上不来,儿
子也请旨陪您过来。什么扬州、苏州、杭州的,随您想去哪,想逗留多久都无妨。现在您好歹为了儿子们跟小妹妹忍一忍,免得再像在苏州时一样给累坏了。”
他这么一说,胤禛跟三胞胎也忙帮着敲边鼓。
又哄又劝,各种许诺的,好像淑宁是那不懂事的小孩般。
偏偏胤禛跟三胞胎还都跟着点头,连说对对,就是这么个话,就是这么回事。
现在一切都没有姨母/额娘的安全重要。
真·把她当成易碎的陶瓷娃娃般。
让淑宁又是感动,又莫名有几分焦躁。无可奈何之间,只能有事没事给太后请请安,陪婆婆与庄亲王福晋说说话。
每每被庄亲王福晋摇头虚点:“你呀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知道,光这随扈队伍里就有多少家媳妇子羡慕你羡慕的都快哭了。”
“婆婆慈爱,夫婿体贴,连孩子们都一个顶一个的孝顺。这都四个嫡子了,还能在三十岁头上又怀一个。不管是男是女,都绝对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事情。”
毕竟连避子的药都出来了,还差点伤了阿大人身体。当婆婆的不怨不怪,还对儿媳百般照应。
这在别人家里,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好吗?
一经查实,怕不就得送那妒妇跪祠堂、捡佛豆。再马不停蹄地,以儿媳有孕,不方便再伺候儿子为由,赶紧送两个好人过去。
不把这妒妇收拾老实了,都算当婆婆的手软。
至于那药其实是她儿子主动吃的?
胡说!
那分明是受了妒妇蛊惑。我儿熟读圣贤书,岂能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
横竖在绝大多数当额娘的眼里,千错万错,都是当儿媳的错。
万里也挑不出来一个像巴雅拉氏这样通情达理,还真从内心把儿媳妇当成闺女一般看待的。
淑宁有些尴尬地笑笑,她其实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做老蚌的机会。
毕竟某人严防死守多年。
如今三胞胎都已经虚十岁了,她也始终未见喜讯。嘴上不说,她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此生只有四个儿子,不见一件小棉袄的准备。
哪想着扬州府一夜荒唐,好消息竟然不期而至呢?
想想梦中那玉雪可爱的女儿们,淑宁眼中便充满期待。此后再也不用瞧着嫡姐、姑姐小姑子家的女儿们眼馋,甚至让她们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亲上加亲的想法了。
她啊,马上也是个能拥有小棉袄的人了。
嘿嘿。
一等公福晋眉眼弯弯,像极了捡到狗头金的穷汉。
越到即将月事的日子越忐忑,生怕那抹殷红如期而来,毁掉她殷切盼望。而阿大人呢,则与她恰恰相反。
虽知十有八·九,但还存着些许微末希望。
是,他也想要个与福晋一般漂亮乖巧,粉嫩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