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家傻男人不懂, 淑宁还借着桌布遮挡,连着踩了他脚两下。
可事实上,阿大人可了解她了。
见她这大眼睛一转,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并完美地打好配合:“啊, 还真是。福晋不说, 为夫都差点给忘了。果然家有贤妻夫无横祸,多谢皇上, 给我指了你这么好个福晋。”
孩子们齐齐憋笑,淑宁脸都红了:“胡说八道什么呀?额娘跟孩子们都还在呢!”
对此,阿大人只昂头:“谁在,也不妨碍为夫说实话不是?为夫常这般感谢皇上。连皇上都说,这么些年指了这么多桩婚, 只有咱们这桩最有成就感。因为啊, 为夫是真无时无刻不从心里往外地感激他。”
这话一出, 连巴雅拉氏都笑:“那你确实得感谢皇上。要不你这傻憨傻憨的, 哪儿找我儿媳妇这么好的去?”
满室欢快的笑声中, 淑宁红着脸喊了声额娘:“你再这么夸, 儿媳可要待不下去了。”
巴雅拉氏微蹙了蹙眉:“实话实说, 怎么了?”
“对。”孩子们也都齐齐附和, 连说额娘是天下间最好的额娘。
插科打诨之间, 不但岔过了这个话题,也侧面提醒了胤禟:规矩些,别瞎闹腾。真被科道官员抓到小辫子,一状告到御前, 没你的好果子吃。
胤禟:……
所以问题回到了原点, 不管是与人合伙, 还是单打独斗,他首先得说服皇阿玛。否则能不能挣到钱是未知,但被御史台跟科道官员参照弹劾却是一定的。
可想想自家那所有好处殷勤都悉数收下,只是半点牙口缝都不露的皇阿玛,胤禟心里也是好一阵郁卒。
“要不就此放下?”胤俄真诚给出建议:“横竖日后皇阿玛也会给咱们封爵,有爵位,自然有俸禄。自可养得一家无忧,何必以皇子之身去经商,徒让皇阿玛申饬呢!”
胤禟不说话,只送给他个硕大的白眼。
再不疾不徐地,又订了一桌子三头宴。全都用食盒好生装了,亲手送到御前。
“皇阿玛别看这用料上不是特别考究,味道却很绝。让儿子惊为天人,想也没想地就打包了一桌子,献给皇阿玛尝鲜。”
“嗯,老九有心了。”康熙微笑,特别享受臭小子的殷勤伺候。却照旧对他有心想开铺子、甚至跟阿灵阿家的合伙事不提不念。
胤禟微笑,与宜妃有几分相似的桃花眼中满是真诚:“皇阿玛过奖了,不管是为人子还是为人臣,这都是儿子应该的。只要您用得好,就是儿子最大的慰藉。”
康熙颔首,打算好歹给儿子几分薄面。
不想其味甚美,竟让他也生出几份将厨子带回京,好随时能用到这等美味的想法。
于是,楼外楼少了个大师傅,皇宫中多了个御厨。九阿哥这铺垫还没打好,就生生被自家皇阿玛截了胡。
听到这消息的虎威乐:“唉呦喂,得回弟弟我下手快,也给哥你跟十三来了一桌子。否则的话,日后想再用这等美味竟还不易了。唉,可怜的九阿哥,殷勤太过了也不好。谁能想到呢?”
胤禛眉头微蹙:“快把你脸上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收收,否则待会子胤禟过来非与你动手不可。是是是,你不怕他。三个他加一块儿,也及不上咱们冠勇侯一根手指头。但随扈途中滋事终归不美,一个不妥被告到御前更是大不妙。”
再怎么深得圣心,也到底君臣有别。
谁知道皇阿玛会不会为更好地驾驭虎威,而选择恩威并施呢。
知道哥是为了他好的虎威忙不迭点头:“嗯嗯,我听哥的。只偷偷笑话,绝不让九阿哥听到。”
噗~
十三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胤禛嘴角也不由轻勾
。
三人吃着三头宴饮着酒,唔,准确说应该是胤禛自己在小酌,十三只浅浅尝了几道素菜。虎威有些垂涎地瞧着他哥手里的酒杯,甚至还试图以身高服人,获得喝酒权限。
对此,胤禛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成。姨母说了,你再怎么牛高马大也终究是个虚十三岁的小屁孩。过早饮酒,容易对身体造成颇多损害。”
为了不让弟弟望而生馋,雍郡王直接令人收走酒水。
真·连个望梅止渴的机会都不给。
虎威摇头轻叹:“四阿哥样样都好,可就是忒听我额娘的话了。这很不好,得改,马不停蹄刻不容缓地改!比如……”
后话还没说完,他人就被他哥敲了个爆栗子:“瞧把你给出息的,为了喝酒,竟连自家额娘都想编排几句了?可真是,一点都不理解姨母的良苦用心。”
接着,专属于四阿哥亲近之人的话唠模式开启。
可怜巴巴的冠勇侯生被抓着,听了近一个时辰的酗酒有害论。只听得他头晕目眩,好像身边有万千只蜜蜂在同时嗡嗡嗡。
赶紧认错保证一条龙,只求别再絮叨。
次日,知道这事儿之后,淑宁还狠狠嘲笑了自家大儿子一通,然后命人去请大外甥一道用往外头去用早茶。
“咱们阿大人前头曾经随扈来过扬州,此番又提前找了以前曾在扬州外放过的同僚好生打听过。可以说备足了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