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最好,最新的朝袍来。还要亲自进宫,给皇上报喜,请立世子。
看得阿灵阿好笑又心酸:“老哥哥,老哥哥你快冷静些。你看看外边这天儿,不等你跑到,宫门就下钥了。岂不是死冷寒天,白忙活一遭?”
哦哦,这倒也是。
庄亲王有些遗憾地咂了咂嘴,接着又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嘿,瞧我这个破记性!忙忙活活一整天,都这个时辰了,也没说着人给弟弟、弟妹整治些个吃食。”
这个时候,谁还挑拣这个啊?
知道他一颗心都系在孩子跟福晋身上,淑宁夫妻也不唠叨。直接转身告辞,说明儿再过来。
庄亲王再挽留不住后,便直接挥手:“那成,自家兄弟老哥哥也就不跟你们客套。我先进去瞧瞧福晋跟孩子,你们走着。等日后,老哥哥再设宴好生款待你们。”
话落人走,格外的干脆利落。
淑宁跟阿灵阿面面相觑之间,只听着他兴奋到有些失真的声音:“乖乖,福晋你可真能耐!一夜中招儿,一举得男,顺顺当当就生下了咱们家大金儿……”
出于礼貌故,淑宁没有当场爆笑。
等出了庄亲王府,上了自家马车,她就直接笑倒在阿灵阿怀里。还遗憾现实不比话本子,没有书上才有的留影石之类。否则将今日种种都保存下来,日后给庄亲王欣赏。
阿灵阿笑亲了她一口:“那他也只说咱们饱汉子不知饿汉饥,根本不知道大好爵位无人继承的辛苦悲凉。多年夙愿终于成真,他高兴点又怎么了?横竖呀,都是他的理儿。”
未曾亲身经历过此般窘迫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那种感觉。
倒是经历过一等公府这个爵位继承战的巴雅拉氏颇有些唏嘘:“这孩子倒是命好,前头几个都是姐姐,让他占嫡又占长。只要顺利长大,就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纷争。不像咱们阿灵阿,就算是占着个嫡字也……”
也无奈赶着老子命短,在他还没成长起来前就撒手人寰,偏生侧室所出的侧室子还有个位居中宫的同胞姐姐。
生让侧室越过了嫡出,直接承了爵位。若非法喀自己不争气,惹皇上暴怒,直接撸了他的一等公,改任阿灵阿,她们母子两个这辈子都得受着被侧压嫡的痛楚。
淑宁轻拍了拍婆婆手背:“已经时隔多年,额娘就别烦恼了。”
“嗯嗯。”巴雅拉氏笑:“不烦不烦,额娘如今有你这么个样样都好的儿媳妇,还有四个宝贝大金孙。每日里欢喜都欢喜不过来,哪有功夫烦恼?”
说罢,她便招呼婢女上菜:“知道你们今儿个注定忙,连孩子们都顾不上了。想来也未必能腾出时间来用膳,我便吩咐厨下略做了几个菜。想着等你们回来了好歹垫垫,再去休息。”
淑宁闻言大为感动,甚至还轻搂了下:“谢谢额娘,还是额娘惦记着咱们。大清是没有这个最佳婆婆花名册,否则的话,额娘肯定能位居榜首。儿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修行了多少辈子,才得以在您的身边做儿媳……”
说来挺夸张,甚至有点腻的小甜话。
偏淑宁长得好,满面温柔,眼神也特别纯粹认真来。让巴雅拉氏欢喜不已,心里甜滋滋好像吃了蜜糖。
已经用完膳的她还又坐下来,时不时地用公筷给儿媳布个菜。
婆媳两个有说有笑,气氛别提有多温馨融洽。
倒是阿灵阿被冷落在一边,不管吃哪道菜,都感觉微微有点酸。
人说婆媳相得,是身为男人的毕生之幸。因为如此,便不用再被夹在中间受夹板气。可怎么就没有人告诉他,婆媳太过相得,会双双冷落他呢?
眼看着她们婆婆媳妇亲亲热热地用了一餐饭,还捧着茶杯微笑闲聊,大有秉烛夜谈之意。阿大人赶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时间不早了,福晋要不咱们回吧!”
“你这在产房里陪了一整天,又是操心又是挨累的,赶紧好好歇歇。额娘照顾四个皮小子,这一天下来怕也累坏了。”
将他这点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的巴雅拉氏拆台:“看自家孙子,有什么累的呢?额娘巴不得把四个小家伙都留在寿喜堂,日日看顾着。”
那哪能行呢?
阿灵阿赶紧摆手:“那四个臭小子都快皮上天了,儿子可舍不得额娘这般劳累。再说雅利奇婚期将至,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指望额娘掌舵呢!”
“到底妹夫那边人丁单薄,咱们就免不了多操心几分。偏庄亲王府那边又马上洗,依着庄亲王那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劲头与厚脸皮,肯定少不得要让儿子与您儿媳多多帮忙。”
巴雅拉氏皱眉,直接一巴掌拍过去:“瞧你这口无遮拦的劲儿!那位就再没什么亲王架子,那也是皇上亲封的和硕亲王,正经的皇亲国戚。你呀,可知道点分寸吧。否则便他不计较,都有御史弹劾你!”
提起这个,淑宁就忍不住笑:“额娘,这事儿可真不能怪我们家爷僭越,实在是王爷过于热情。您都不知道,那位啊,甚至坚持我们爷本该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因缘际会间爷才成了您儿子。”
巴雅拉氏无语,想着这世上大抵是没有什么神灵的。否则若承泽亲王泉下有知,看到自家儿子这么无状,还不得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