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抛玉引玉,让四阿哥净赚九万六千六百两。内务府上下再不敢有丝毫怠慢,闻听此事的乌拉那拉府上也跟着紧张起来。
原本准备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两万两的压箱银都被怀疑简薄了些。
连夜删删改改。
不但添了两个庄子,八百亩地,连压箱银子也从两万变成了六万六。
让才十一虚岁,腮边还微微有些婴儿肥的乌拉那拉氏皱眉:“阿玛额娘,女儿知道您们疼我。唯恐女儿年幼,初入皇家银子少了不硬气。但咱们家里毕竟不止女儿一个,再没有因为女儿自己掏空了家底子的道理。”
“据说大福晋当初就是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一万两压箱银子。不若您们也……”
“那可不成!”
费扬古跟爱新觉罗氏齐齐皱眉:“这些事,阿玛额娘自有思量,我儿就不必跟着忧心了。只好好跟嬷嬷学学规矩,日后大婚比较容易不被挑理。”
“因为四阿哥之故,先皇后与德妃娘娘素来不和。偏偏你又是先皇后亲手选好的四福晋,德妃娘娘那边怕是少不得有几分不满。我儿千千万万的忍耐着些,等四阿哥开府,日后进宫的日子便少了。”
“过几年诞下嫡子,这日子也就好过多了。你看那一等公阿灵阿福晋,起初还是个区区五品员外郎家的庶女呢。她婆婆巴雅拉氏提起来便唉声叹气,大有悔不该没早早为儿子定下婚事的遗憾。等小乌雅氏两胎诞下四个嫡子后,那巴雅拉氏都恨不得将她捧上天。据说如今阿灵阿夫妇但有龃龉,巴雅拉是先拧着鸡毛掸子追打儿子呢!”
爱新觉罗氏拉着自家团团一身孩子气的女儿,各种语重心长。
乌拉那拉氏乖巧应声。
虽不如何出色的容颜上,却难得通身大气沉静之感。若不是身量实在未足,都难瞧出来她如今只有虚十一岁。
娘俩正说着呢,门子便匆匆而来。言说一等公阿灵阿府上差人送帖子,要请福晋跟姑娘赴他们府上的牡丹宴呢。
巧的让爱新觉罗氏咋舌,低低道了声果然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这说曹操,曹操还就到了。
乌拉那拉氏眉头微皱,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家额娘:“听说这位不但与德妃姐妹情深,还被先皇
后视为姐妹。临终之前,都托其照顾四阿哥。四阿哥也一直视其为姨母,女儿是不是也……得对其万分尊重?”
那是自然。
爱新觉罗氏点头,忙不迭让女儿好生准备。要把这位当成自己的第三位婆婆一样,尽可能讨好。便无法讨好,也绝别轻易得罪。
弄得乌拉那拉氏万分紧张,低低地应了声是。
夜半无人时,爱新觉罗氏也跟丈夫费扬古慨叹:“咱们乖女儿,这是什么命啊!寻常人家两重婆婆便是大苦,她这亲婆婆、养婆婆、太婆婆还有这么个惹不起的姨婆婆。整整四座大山,亏……”
亏得先皇后早逝,否则这夹在亲婆婆与养婆婆之间,得受多少夹板气?
呼呼~
费扬古起初还能迎合一两句,后来便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福晋想开点。有那个伤春悲秋的功夫,还不如多给女儿些指点。
后来,人家就蒙头大睡,气得爱新觉罗氏几脚把他踹下地。
淑宁哪里想着她只想借机认识下未来外甥媳妇,顺便帮她撑撑场面,却给人带来了这么大的压力呢?
小姑娘清晨即起,反复纠结许久才终于定下了件湖水碧的旗装,梳了个小两把头,戴了全套的红翡头面。
像是清新绿枝下,迎风绽放的小红花。
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与她年龄相配的娇憨纯真。甫一见面便深深一礼:“小女乌拉那拉氏见过一等公福晋,给福晋请安。”
淑宁赶紧笑着把人扶起:“格格不必多礼,贸然相邀,令母女莫嫌我唐突才好。”
爱新觉罗氏忙笑:“福晋客气了,您能主动下帖相邀,咱们母女不知多喜出望外。”
“老姐姐不必客气。”淑宁真诚笑道:“四阿哥叫我一声姨母,那么老姐姐可就是未来亲家母。来咱们府上,便是走亲戚,可不许这么外道!”
爱新觉罗氏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热络给造懵了,接着,这位还整场宴席间都一直与自家女儿交谈,并频频夸奖。
直道先皇后果然慧眼如炬,一眼就给四阿哥相中了这么好的福晋。
为了表达她对自家女儿的喜欢,更初次见面便赠了当初早年太皇太后见赐的羊脂玉镯子。
贵重到别说乌拉那拉氏了,便其母爱新觉罗氏都有些慌慌的。
生怕这家伙欲抑先扬,隔空便挑动了德妃娘娘的怒火。
结果,女儿才一进家门就拿出个巴掌大的小册子。其上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德妃和四阿哥的爱好。
“姨母,哦不,一等公夫人硬塞给女儿的。说女儿只要勤看看,记熟了。因此而入了四阿哥跟德妃娘娘的心不现实,但至少可以帮女儿避开许多坑。免得稀里糊涂地,不知怎么便踩在了枪口上。”
爱新觉罗氏:……
无从判断真假,但如果是真的,这上面就明明确确地记载了些个能让女儿克敌制胜的绝招。
那这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