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大怒, 张牙舞爪地冲上去,结果敌人没伤到,倒把自家夫君咬得啊一声喊出来。
也让她倏然梦醒。
四周灯火通明, 翡翠、红芍先到,林嬷嬷跟白嬷嬷随后就来。四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阿灵阿:“奴婢们就说,福晋这胎不比往常, 需得格外小心谨慎。并不适合与公爷同住,要不然……”
手背都被咬出血痕的阿灵阿:!!!
简直盖世奇冤, 偏他还顾不上解释。只无限温柔地揽着自家爱妻:“宁宁乖, 不怕, 不怕啊!梦都是反的, 都是反的。天塌下来,有为夫的替你撑着呢。”
别人的梦可能是反的, 但她的才不会!
淑宁张了张嘴,再气糊涂也没傻到自揭底牌。只抹着眼泪看着他:“真的么?可是……我明儿还是想往宫中瞧瞧,否则怎么也不能安心。夫君带宁宁去好不好?”
阿灵阿何曾拒绝过她呢?更何况她这泪眼迷蒙,满含惊惧又期待的小眼神之下,他真是,整个人都酥了,想也不想就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林嬷嬷当即皱眉:“公爷这可使不得,普通孕妇还受不得马车颠簸, 更何况咱们福晋还怀了三个呢?”
一提这茬,淑宁瞬间紧张。
果然,原本唯她命是从的阿大人迟疑,接着就一脸歉意, 明显就要食言而肥的样子。事关大外甥一辈子性格走向的关键转折点, 淑宁怎能允许他将这个不字说出口?
mua~
直接以吻封缄:“男子汉大丈夫, 说话算话!答应好的事情,不许耍赖哦~”
淑宁歪头,眨眼,拖了个大大的长声。
学着胖儿子撒娇。
结果用力过猛,直让红芍四人咳嗦不断,阿大人鼻血长流。翌日清早,婆婆巴雅拉氏就欲言又止,好一番语重心长,让他们分房而居的意思殊为明显。
但不用她开口,阿大人就先表明了态度:“儿子知道额娘一片慈心,但分房是不可能分房的。”
巴雅拉氏狠狠地瞪了这不孝子一眼:“淑宁如今一胎三胞,本就极为辛苦……”
“正因为如此,儿子才更应该护持左右,仔细照顾着。丫鬟婆子伺候得再如何好,也总不如儿子这个但夫君的更能让她安心。而且,儿子在她身边才更能知道怀孕生产的种种不易,更怜惜福晋、疼爱孩子。也以己及人,忆及额娘早年辛苦,倍加孝顺。”
阿灵阿正色,快速截断了自家额娘话头。
并为了说服她而抛出危险假设:“儿子如今不但一等公,还官居一品,简在帝心。又因为宠妻爱子之故,简直泰半京城未婚女子的春闺梦里人,想当福晋第二的多着。让儿子睡书房,您就不怕再来个水晶事?您也说,福晋一胎三宝,可经不住任何闪失。”
几句话不但让巴雅拉氏铩羽,还让她满心愧疚。
无他,那水晶当初可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给儿子晓事儿的。图的就是她姿色平平,性子稳妥。日后不会兴风作浪,让儿子儿媳起了龃龉。没想到蔫吧人干大事儿,连累她这老脸都丢到塞外去了……
越想越上火的巴雅拉氏简直无颜面对儿媳妇,只草草聊了几句便回了寿喜堂。
接着,淑宁就开始作妖。
以各种理由支开了林嬷嬷、白嬷嬷跟红芍这铁三角。跟阿灵阿一道,带着翡翠就坐上了宫中的马车。等三人发现不对的时候,马车都已经跑了很远。
阿嚏~
马车上的翡翠狠狠一哆嗦:“好福晋,回头林嬷嬷她们要打死奴婢的时候,您好歹帮着挡一挡。真让她们打杀了奴婢,您可就再也找不到这么不考虑任何,只对您唯命是从的翡翠了。”
淑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心,有本福晋在呢,哪个
敢动我翡翠一根头发丝?”
身怀‘巨宝’的一等公福晋底气十足。
接到求见消息的贵妃跟德妃齐齐摔了手中茶盏:“阿灵阿那个混账是疯了么?不好生陪着在府上养胎,竟还敢往宫中走动?若嫡母年事高,拎不动鸡毛掸子,本宫赐她几个武婢啊!”
德妃噗嗤一乐,总算是说了句公道话:“你啊,可别错怪阿大人了。虽他在外头威风八面,可在家里还真不一定能禁得住淑宁缠磨。今儿十成十啊,都是那臭丫头搞得鬼。等会子见面的,看本宫如何数落她!”
德妃眯眼,戾气横生。
可说话同时,又巴巴传了自己的轿辇去接人。
直让贵妃频频侧目,气得德妃一个白眼翻过来:“看什么看?”
贵妃托腮:“看德妃姐姐脸上刻字啊!喏,左边口是,右边心非。枉我还怕你太过激动,把我那好弟妹给吓着么。现在瞧瞧,你哪儿舍得哟!”
德妃又一个大白眼过去,自己却忍不住乐出声来。
她是包衣出身,阿玛还只是个区区五品。贵妃出自满洲八大姓的钮祜禄氏,祖上贵为开国五大臣之一,有皇家血脉。同母亲姐为孝昭皇后,同母弟是一等公。
煊赫到与她多说几句话,都容易让人误会有攀附之心。
加之永寿宫与翊坤宫临近,小十跟小九同年。贵妃跟宜妃向来交好,而她跟宜妃差不多时候受宠、前后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