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阿灵阿浑不在意地摆手:“我管旁人放的哪门子酸屁?我啊,只不能忍哪个欺负我福晋。有了今儿这么一出,相信用不上咱们随扈回来,那几位教好各自婆娘,别再狗眼看人低了。不就是投个好胎么,有什么了不起?”
“哪儿我们宁宁,虽出身不显,却一步俩脚印。才貌性情人品,处处首屈一指……”
无尽夸奖滚滚来,直让淑宁脸上红扑扑,心里甜蜜蜜。
途中能跟大外甥联络感情,回来还能瞧见妯娌们‘改过自新’,从此不再跟她阴阳怪气,随扈可真好。
淑宁如是想着。
结果……
才坐了不到两个时辰的马车,她就领会到了颠簸二字的力量。
等阿大人终于腾出功夫过来瞧瞧时,才一掀车帘子就看到自家福晋小脸儿煞白地躺在马车上,手里紧紧拿着个装满了佩兰的香囊。
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看得阿灵阿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满满的心疼:“从小到大最堪夸的就是皮实,从不晕车,并不需要佩兰?要不是为夫强塞给你一份,你会子得难受成什么样儿啊!”
淑宁小脸惨白,但仍输人不输阵:“那就是没晕过嘛!是这路坑坑包包忒多,不像京城路面宽广平坦。”
至于何故一个人死忍着,不使人告知他?
必然是公夫人体贴,不忍因些许小事儿扰了夫君的正事儿啊。
贤惠着呢。
行吧,你总有理。
阿灵阿特别识趣地投降,只琢磨赶紧往皇上跟前求个恩典,找太医来给她瞧瞧。
淑宁摆手拒绝,表示比起喝苦药汤子,她更愿意骑马。只不知这大军行进途中,她一个女眷可方便骑马,有没有什么忌讳,这才未敢擅专。
这有什么忌讳?
只恐长途跋涉,福晋身体吃不消罢了。
淑宁勾起唇角,苍白而又脆弱地笑:“再这么坐马车,我才真要吃不消。到时别说做饭,怕连吃饭都艰难咯。”
而皇上虽未明言为何让她随扈,但身为臣子的得会闻弦歌而知雅意啊。
阿灵阿:……
万般无奈地轻叹,亲自帮她换上了骑装。又给她牵了早就准备好的,欲到围场夫妻并辔而行的温顺枣红马。
然后,阿大人就亲眼见识到了自家福晋口中的骑术尚可到底可到了什么程度。
下晌,连闲来无事在行辇上考校太子、大阿哥、三阿哥跟四阿哥功课的康熙都笑:“没看出来啊,这小乌雅氏还是个能文能武的。”
太子也说那佩兰香囊效果甚好。
这两位都开夸了,大阿哥跟三阿哥不也得跟上?
果断从用心夸到绣工。
夸得胤禛差点憋不住乐,难为他们戴着个赝品还夸得那么情真意切。他们那香囊虽做工精美,繁复华丽,但绝不是那人的活计。因为……
胤禛勾唇,因为他那生母名玛琭,意为大酒瓶。那位与她姐妹情深,自认小酒瓶,所以在每件绣品的隐蔽处都会留个精致的小酒瓶图样。
皇阿玛跟三位哥哥的香囊他都瞧过了,根本没有!!!
阿灵阿哪想到才几岁的妻外甥就心细如发到这种程度了?
他只尽力帮自家福晋表功,先说淑宁晕车晕到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却还心心念念着要为皇上、太子跟三位皇阿哥做几餐饭,助几位稍减途中劳累疲倦的用心。
再说她撑着软面条似的身子爬上马背,一直随军驰骋的决心。
就等着晚膳奉上后,皇上用得龙心大悦时。再想起这段前因来,更感动加倍,派太医、送车架地,极力保证厨子安全。
淑宁虽不知他这番打算,却也知打响头一炮的重要性。
一到头一日驻跸所在的北古口城内,淑宁就开始忙活起来。想着圣驾奔波一日,天色也渐晚。不管是胃口,还是今上颇通养生之道的层面上,都不大适合油腻大荤之物。
所以,淑宁只用蛋清和面,擀了几碗细如丝、白如银,柔软滑爽还有韧性的银丝面。
再配上火山飘雪、黄瓜拌粉皮、白切鸡,还有道清炒玉兰片。
知道皇上又与太子跟三位阿哥在一处,阿灵阿索性带人把食盒们直接搬到了皇上行辕。
一排五个,都是六层高的超大款。
只往那一摆,阵仗就特别大。大阿哥愣:“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一等公福晋竟做出了这许多菜色?”
该不是十几个厨子齐出力,最后冠她的名吧。
若是那样,她可错打了算盘。皇阿玛不喜奢靡浪费,更容不了弄虚作假。她这一波啊,很可能马屁拍在马蹄子上。
阿灵阿恭敬行礼:“回大阿哥的话,您别瞧着食盒多,但其实每个里面都不过一面一饭四道菜而已。是福晋想着皇上慈爱,定舍不得自己独享美食。是以多准备了几份,既是她的孝心,也免得皇上奔波一日再用不好。”
这个答案倒是大阿哥万万没想到的了。
但前头德妃娘娘产女,阿大人福晋留在宫中伺候时,其擅厨的美名就传遍了朝野。
大阿哥早就心生向往了!
如今有这番意外之喜,自然心情欢悦,忙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