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氏的阿灵阿后怕,连呼她怎么就胆子这么大?
万一……
淑宁笑:“哪有什么万一呢?嫡额娘素喜鼓捣些个花花草草,那狼桃虽毒名在外,却最是能结果。稍加侍弄便能果满枝,青如玉、红似火的,格外喜人,嫡额娘养了好几盆。我眼看着那熟果子被鸟雀啄食,发出阵阵果香,诱得那贪吃婆子摘了尝鲜。”
也因此,她才想着是否熟狼桃无毒。并多番验证后,才将之列入菜谱的。
还就此展开了各种尝试,试图在浩如烟海的观赏花果里面找出更多可食用的来。可惜许久奔忙,也只又找出了一味辣椒。
“辣椒?”巴雅拉氏顾名思义,试探问道:“那就是今儿这口水鸡非同一般的秘密?”
那热烈又纯粹,头口呛,二口爽,三口四口把瘾上的辣哎,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想想,就不免口舌生津。
淑宁点头,并说这个辣椒与土豆粉子就是她那吃食铺子能越做越好的根本原因所在。
绝对的秘密武器。
一顿饭,一场天,让巴雅拉氏对儿媳妇好感越浓。雅利奇更直接晋级到了崇拜的地步,甚至还试图静下心来跟嫂子学几道拿手菜。日后惹了额娘生气时,好拿来哄人。
当然,这真实目的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只冠以孝道之名。
淑宁用问询的眼神看向自家婆婆,结果却见她激动到掉泪儿 :“好,好啊!淑宁啊,你若是方便,就多教她几道。日后嫁人了,好好歹歹也算有个长处。”
雅利奇跳脚,嚷嚷着才不嫁人呢。哪儿也没有自家好,就要赖着一辈子不走。
少时靠哥嫂,老来让侄子们接班。
气得巴雅拉氏直要动家法,淑宁笑:“额娘莫气,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未选秀之前,儿媳也惦着赖在娘家一辈子。为此对我们家虎头可好,那小子会说话就嚷嚷养小姑爸爸。此番儿媳大婚,还被虎头控诉言而无信呢。”
“等妹妹遇着命定良人了,自然不再说这等孩子话。”
巴雅拉氏出身一般,在家中也不甚被重视。若非如此,也不至于给死了两个福晋的遏必隆当三继福晋。
老夫少妻虽甜蜜了几年,又赶着鳌拜失势,皇上成功亲政,打压清算曾当过墙头草的遏必隆。以至于他忧惶畏惧中没几年便撒手人寰,只留下这一大堆的乱摊子。
辛苦数年,儿子终于承爵,也娶了妻。她可不就只剩下女儿这块心病了么?
如今见儿子儿媳蜜里调油,儿媳还温婉孝顺愿意善待小姑 。她可不就满心欢喜,连说多亏了皇上玉成?还道皇上慧眼,做了个绝世好媒呢。
阿灵阿笑:“额娘放心,儿子明日与宁宁往宫中谢恩的时候,定然把您这番感谢如数转达。”
“进宫谢恩?”巴雅拉氏眉头微皱,问出了淑宁心中疑问。
呃。
说起这个,阿灵阿就好一阵无奈。有了法喀那个前车之鉴,他可谨慎了。再不敢借着自己是继后弟弟也算是皇上正经小舅子的身份逾越,只安安分分当自己的差。
不学法喀,也不学索额图。
结果皇上自己找上门:“朕这个姐夫与你做了这么个好媒,怎不见小舅子有所表示啊?别装傻,寻常人家婚后还得准备丰厚的谢媒礼呢。你这当小舅子的婚后带福晋来给姐夫请个安,尽点心意不过分吧?”
“自家人,也不需过于拘礼,让小舅媳妇随便做些点心糕饼之类便可。”
阿灵阿:……
谁能想到呢?堂堂天子竟……
这话说出来,巴雅拉氏跟淑宁姑嫂也是目瞪口呆。尤其淑宁,直接瞪了阿灵阿一眼:“这般重要之事,夫君怎么才说?皇上说随便,身为臣子的又岂敢随便呢?可真是……”
好一阵摇头抱怨中,淑宁火速赶往厨下,连夜开始准备起来。
巴雅拉氏跟雅利奇也跟着帮忙,边挑拣豆子边接力训某罪魁祸首。
可怜的阿大人,新婚第二晚不但没能软玉温香,还生生在厨房里耗到快三更。明明皇上说了随便,那就装几样喜糖呗。免得皇上用着好再养出恶习来,三不五时让他往宫中带食盒。
淑宁笑:“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美事儿,怎么到了你这就成了苦差一样?”
“若得劳烦福晋日日辛苦,那这美差不要也罢。”
巴雅拉氏&雅利奇诧异:明明忙活许久肚子都有些饿了,怎还突然间门就有些撑了呢?
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淑宁就起了床。
先往厨房用昨晚就准备好的材料做了醒狮酥与冰皮月饼,再装上昨晚做好的嵌字豆糖、薄荷糖。这才回去又沐浴更衣,按品大妆。
只略微用了几个三鲜小馄饨,就与阿灵阿一道坐上了入宫的马车。
康熙是个勤政的君主,如无特殊情况几乎每日都要临朝听政。也常爱考校诸皇子功课,督促他们学文习武。
阿灵阿夫妻来的时候,他都已经下了朝,考完了几位入学皇子。
“奴才阿灵阿携妻乌雅氏叩见皇上,给皇上请安,给太子爷与诸位阿哥请安。”
“起磕吧。”康熙笑着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