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拉索最后在走廊的尽头, 看到了那个家伙,正倚靠在墙角的位置上, 听到她的脚步声, 偏头笑笑抬起手指拨弄了下额发,指尖的血在脸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又见面啦,库拉索小姐。”
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库拉索慢慢松开身侧的手, 目光落在他身后楼梯上的两道未干的血痕上, 看起来不久前就有什么沾着血的东西被拖上了二楼,比如说一号和二号。
“一号和二号他们两个人呢?”
“不知道欸~”萩原研二慢吞吞的咬字:“我也是刚刚清醒, 库拉索小姐可以找找看嘛。”
“无所谓。”库拉索收回视线:“我的任务就是把剩下的人带走, 死掉的人不归我管。”
“那就辛苦库拉索小姐带我离开……”
萩原研二的话说到一半, 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捂着腹部伤口的手脱离垂到一边, 露出腹部的血洞,血色浸透衣服的布料, 滴落在地上。
库拉索:……
这家伙真能装啊。
*
库拉索把人从井藤家的别墅接出来后,直接就送进了田本病院。
这里是组织名下的私人病院, 平日里只有一层和二层接待患者, 三层往上都是用来给组织成员治疗的病房, 楼层的层数越向上,病房的私密性越高, 六层和七层只接待代号成员。
七层,某间属于朗姆的单人病房。
库拉索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护士路过门口, 她眼皮都不抬, 像是单纯的盯着医院走廊里的白墙发呆。
医生观察过萩原研二的状况后, 和护士简单交代后, 很快就离开了,病房里很快又再次陷入了安静。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库拉索转动了下干涩的眼球,素色的漂亮脸上终于多了些活人气,她活动了下僵硬的关节,站起身在走廊里走了两步。
病房面向走廊的墙上是半面的玻璃墙,透过玻璃病床上的萩原研二脸色苍白。
库拉索摸出兜里的半块巧克力,藏在掌心塞进嘴里,浓郁的奶味和甜味在舌根蔓延。人是奇怪的生物,当嘴里甜起来的时候,心情也随之就会变得愉快起来。
唔,水果糖有点吃腻了,等这个家伙被治好了,她还要吃这种白色的巧克力。
库拉索面向病房站着发呆的时候,一名身材高挑的护士,推着治疗车从库拉索身后路过,玻璃上倒映出个浅淡的影子。
“等等。”库拉索咽下嘴里的最后一丝甜味,转身叫住了那名身穿护士服的女人:“你不能进。”
女人眨眨眼睛,瞳色湛蓝明媚:“是广末医生叫我来测量体温。”
库拉索摇头:“朗姆大人吩咐,这间病房除了医生和护士,任何人不得进入。”
“我……”
“贝尔摩德。”库拉索神色淡淡地吐出对方的名字:“下次不要忘记身上的香水,至少换个牌子。”
女人松开手中的手推车,勾起唇角,平淡的五官突然绽放出勾魂夺魄的色彩,她比库拉索略高,抬起手指勾起库拉索的下巴,声音暧昧:“小库拉索每次都能闻出来我的香水味呢,真的不是喜欢我吗?”
库拉索面无表情:“不只是你,只要是我闻到过的香水味,我都能记住。”
“啊~真无趣啊。”贝尔摩德抱怨道:“早知道小库拉索会变成这种性子,当时我就从朗姆手中把你要过来啦。”
库拉索:“……”
“既然不让我进去的话,那我就隔着玻璃看看好了。”贝尔摩德站在库拉索旁边,看向病房里紧闭着双眼的萩原研二:“这孩子就是朗姆带回来的新人?”
库拉索:“朗姆大人也很看好他。”
“是嘛?”贝尔摩德:“那他何必又要把这孩子训练的视频在组织里传播,甚至还‘不小心’被我看到?”
“就是不知道你的朗姆大人,是想要送我个好苗子呢,还是想借机在我手下安插眼线呢?”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紧绷,让人喘不过气来。
库拉索:“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能否听懂不重要,但是要记得把我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朗姆。”贝尔摩德眼底微寒:“他在组织内拉帮结派、在各个代号成员身边安插眼线的事情,BOSS并非毫不知情,不出手干涉是在给他悔过的机会,如果他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小心连现在的地位也丢掉。”
库拉索沉默片刻,确认贝尔摩德再没有其他的话后,才开口问道:“就这些?”
贝尔摩德马上收起了似有若无的压迫,转而笑道:“就这些,小库拉索可要好好传达哦。”
库拉索点头。
这两年朗姆坐在二把手的位置上,野心越发膨胀,逐渐表现出了不安分的姿态,而现在研究到了关键时刻,BOSS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对付朗姆,只能派她来不轻不重的敲打对方……这种情况下,大概只有库拉索这样的‘兵器’,才是那位先生和朗姆能稍微信任的存在吧。
贝尔摩德重新把视线放在病房里的萩原研二身上,对方训练的视频,贝尔摩德已经提前看过,这个孩子虽然是朗姆准备安插在她身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