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喽啰显然加起来都敌不过神里绫人一手之力,司露放心地远离现场,顺便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也说了,那只是话本小说,本故事纯属虚构,一切以实物为准。”
反正她现在是木鱼的徒弟,要丢也只丢木鱼的脸,她退得毫无压力。
司露不知道神里绫人在磨蹭什么——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招招都未下死手,甚至好几次皆是以刀背擦过对方的要害,只是击退罢了。
但哪怕他想手下留情,那群愚人众也不知死活得很,双方实力的悬殊摆在了明面上,但对方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
“贵国愚人众乃是我们将军的座上之宾,”半晌后,司露听他朗声道,“若是就此收手,在下便只当今日之事是个误会。”
司露:?他甚至还想放他们一马,和他们谈判起来了?
神里绫人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直觉告诉司露不是。
但目前没有什么证据来辅证她的直觉,她只能缩在瀑布旁观察情势。
眼见神里绫人正与面前的冰胖过招,而身后地上刚刚被他拍晕的水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晃晃脑袋,晕乎乎地举起水枪,像是要和对面的冰元素对神里绫人两面夹击——
神里绫人却仿佛对身后的动静无知无觉般,连转身或是避让的动作都没有,司露终于忍不住提醒出声:“……小心!”
事实证明她的提醒完全是多余的。
就在身后的水枪与面前的冰枪同时开火时,神里绫人腰间刀光骤然一闪,一瞬过后,他的身影已不在原地。
只余一片炫目的蓝色水影。
水胖笨拙的身躯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左右寻找,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来。
初时只以为是瀑布飞溅起的水花,但那水滴砸落身上时却刺痛异常——分明是无形又柔软的水,却砸出了千钧之感。
“神里流·水囿。”有温润如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仓促回头,视线中的最后一面,是那微微下垂的双目中,冰凉的神色。
“给过你们机会了。”
水凝成的利刃,在穿透身体的时候都是温柔而轻缓的。
战局终了,司露绕开地上的水坑,向神里绫人走去。
“你放跑了三个。”司露开口。
神里绫人挑眉:“三个?”
“一开始来的是水胖冰胖和□□手,你解决了一个水胖,还有一个冰胖和□□手跑了。”
“这只是两个。”
司露挑眉,“半路又偷偷潜进来了一个隐身的讨债人,你开大就是为了给他挂水做标记吧?”
所以在看到隐身的讨债人时她才没有出声提醒。
“他在你专心对付水胖的时候接近了你一瞬间,但是没有对你下手偷袭,马上就离开了。”
司露很平静,“所以,那个讨债人才是他们真正要掩护的对象,为的就是接近你——大概率是要从你身上偷取什么东西,但你偏偏放跑了他们三个人。”
神里绫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就在司露以为他要掏出那个被愚人众觊觎的“东西”时,他拿出了——
一杯奶茶。
司露:……
“……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思考的时候才习惯喝奶茶……”司露在之前的路上观察过神里绫人,大致搞明白了他喝奶茶的契机,“但你现在是……?”
“剧烈运动后需要补充糖分。”神里绫人喝了一口,笑容缓和了一些,脸上的神情再无刚刚拔剑时的凝霜。
司露忍不住吐槽道,“你那划水也算剧烈运动吗?”
神里绫人没有搭话,反而顺着战斗前两人的谈话继续了下去。
“我说了,他们就是我此行的答案。”
司露一头雾水。
神里绫人笑了笑,“司露小姐不了解稻妻局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如今将军高居天守阁,深居简出,几乎不再在民众前现身,连三奉行之主与八重宫司都见不到她,唯一的例外,是天领奉行九条家,他们是如今唯一能直面天颜的人。”
司露结合之前的信息,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你们此行是为了‘清君侧’,以正将军大人的视听,而九条家,就是你们要清的对象。”
神里绫人挑了挑眉,“清君侧……很有趣的形容词。”
司露:……倒也不是她发明出来的,拾人牙慧而已。
“九条家素与神里家不对付,一直迫切地想要抓我们一个把柄,好在将军面前狠狠奏我们一本。”
司露愣了一下,随即“哗”地抬头:“所以 ……你给他们制造了这个把柄。”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串起来了。
“你借着这次来海衹岛聚会的机会,大张旗鼓地在海衹岛上露面,就是为了让他们抓到这个把柄,让他们以‘社奉行和反抗军勾结’为由,上报将军?”
“不止如此,九条家只是利欲熏心,却不全是蠢货——从他们和愚人众勾结了这么久,却一直没被我们抓到确切证据就能看得出来。所以,不得到确切的证据,他们不敢轻易将此事上奏。”
“……所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