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心中也气。
他知道就凭他的化神境界, 放在别的大宗门都是不够看的,最多只能当一个峰主或者堂主,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成为一宗长老, 拿着大把的资源享受。
御兽宗的秘法被人窃取, 不论是在大陆上公开还是成立另一个和御兽宗差不多的宗门, 他的日子必然不会再和现在一样好过。
因此,他就算是又气又怕, 也只能稳定下情绪,劝魏天竹冷静:“宗主, 当务之急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议啊!”
也不知那贼人还在不在,万一留有后手就等着将他们的计划一网打尽呢。
魏天竹深呼吸, 第一时间去隔壁的室内把灵兽袋子全都收走,然后带着陈长老返回了自己峰上的小屋。接下来,他不要钱似的从储物戒里面掏东西, 一件又一件的稀罕物,饶是陈长老也有些看花了眼。
水镜这边,巫槐一一道出那些东西的名称:“寻息阵, 隐铃,长明灯……难为魏天竹了,竟然拿出这么多搜寻气息的阵法,守护结界和防御灵器。”
见巫槐一点也不急,黎沅还是不免担忧:“他们会不会抓到声虫或者感觉到有人窥探他们?”
不是他不信巫槐的实力, 而是修真界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了。
“呵。”巫槐嘲讽一笑, “就这?吾的归墟境大圆满又不是靠着丹药磕起来的, 他们那一堆小破玩意儿还妄想追踪到吾的气息?做什么春秋大梦!”
要是他们手里再有一件功能类似的神器, 他才要担心一下。可那可能吗?
听这只妖的自称都变了, 黎沅安抚:“好的好的, 妖皇大人牛逼,是我这个没见识的异界人士小题大做了。”
不等巫槐张嘴,黎沅直接把所有话堵了回去:“牛逼就是很厉害的意思,不要问我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形容我不会说的,安静下来咱们继续看,这点小事不重要。”
巫槐闭嘴,报复性地偷偷拽了一下黎沅的耳朵毛,不出所料地挨了一爪子。
他们说话的功夫,魏天竹已经将拿出来的东西全都启动,挨个试探一遍,确保房间里没别人且万无一失后,他松了口气,道:“多种阵法与灵气加持,饶是大乘境的人来了我们也能发现。”
至于最高的渡劫期修士或者妖修魔修?
他没有那么厉害的灵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目前修真界已知的那几位,哪个不是已经闭关好几百年了啊,就算是出关,为什么要来他们御兽宗凑热闹?而且真是这些顶级大佬们针对他们的话,他们倾尽一宗之力也如螳臂当车,不如干脆躺平。
定了定神,魏天竹说:“能够无声闯入宗内的最起码也得是合体境以上,而问道峰的神器会辨认气息,没有持信物的要想入内神器肯定会有所预警,如今竟被人悄无声息地跟踪了进去,陈长老,依你之见,可能会是什么人?”
陈长老顺势说出自己的猜测:“能够躲避神器的,必定是另一个手持神器的人,不然就算是渡劫期的修士来也无法隐瞒行踪。”
“有如此家底,修为也高深的人……老夫愚钝,只能想到排名靠前的宗门的人,或者是妖魔。”
见陈长老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魏天竹点点头,继续分析:“妖族向来不喜欢掺和人魔两道的事,也对灵兽不感兴趣。魔族的话,更喜欢跟尸体虫子和魔兽打交道,对灵兽也是兴致缺缺。”
“对我御兽宗法门一直有所觊觎的,一般都是人修。”
咬了下后槽牙,魏天竹眼眸冷凝:“我们御兽宗早已经在修真界站稳了脚跟,近千年来都没有不长眼的上门挑事,一直安枕无忧。”
“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段星河来了之后,出事了呢?”
“而且,距离我们和徐子沐的交易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就算玄天宗那边有些人知情,但这些年也从没有出过事!”
陈长老沉吟一声:“宗主的意思是,怀疑今晚的贼人和段星河,不,和揽月宗有关?”
魏天竹沉默。
不止是揽月宗,他也怀疑是不是玄天宗故意把消息泄露给了段星河,借此机会来一出嫁祸的戏码。
当初只是为了和玄天宗器重的弟子们有所交集,所以才冒险催生了一只灵蝶。之所以着急忙慌第二天就送,也是为了引得对方怀疑,为今后公布新秘法的事情做个铺垫,没想到十几年后,钓来了段星河这条大鱼的同时,也让他们陷入危难。
是玄天宗和揽月宗通气了?
不太可能,这两个宗门之间是对立状态,宗内弟子在外面碰见了也是针尖对麦芒,很少有交好的。
如果玄天宗得知了一个能源源不断生产异能灵兽的方法,肯定要捂着先给宗内的弟子们安排好了,再让揽月宗在后面喝汤,不可能手拉手一起进步。
但是,玄天宗没道理用这么拙劣的手法嫁祸揽月宗啊,他们御兽宗的人又不是傻的。
陈长老语重心长道:“贼人有心隐藏,我们要想确定贼人身份必定难上加难。宗主,还是眼下重要啊,段星河那边……”
魏天竹也知道当下只能忍耐,可在宗主之位上坐了这么久,他从未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刻,一时间心中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