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稀奇古怪的题目, 确实是难为老十了。
雍正想象一下允?那副抓耳挠腮,甚至不知道老朱是谁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
小团子见他四哥笑了, 紧张兮兮地捏住小荷包:“怎,怎么啦, 四哥你笑什么?”
胤禛突然开口:“朕笑你这般调皮捣蛋, 气得朱大人都上了花灯灯谜了。”
一圈小阿哥小公主还没反应过来,胤小祕已然瞪圆了眼睛, 用不敢相信又满含崇拜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四哥,逗得乌拉那拉皇后笑了起来。
胤禛侧目,难得有些玩闹心蕴在眸中:“怎么, 朕猜的不对吗?”
小团子方才回神,连连摇头。
他学着二筒对着皇兄比了个大拇指, 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四哥你好厉害呀, 十哥猜了那么多次都没猜中, 最后都放弃换下一个灯谜啦。”
胤禛敲他脑壳:“就知道欺负你十哥, 他跟你不熟,如何猜得出来。”
胤小祕也知道自个理亏,连忙叫养心殿太监来抬这凤凰花灯。不等胤禛吩咐, 小团子抢先开口:“我知道我知道, 这肯定是给四嫂的,可适合啦~”
乌拉那拉氏被说的轻笑一声, 与雍正对视后点点头。
胤禛这么轻而易举的从幺弟手里赚个个花灯, 被凑在一旁的小家伙们盯上了, 一个个顿时跑上去抱住汗阿玛的大腿, 扯着他的衣袖卖萌。
“汗阿玛, 我想要辣个小兔几~”
“汗阿玛, 端柔也想要一个星球花灯,可以嘛?”
“儿臣也想要那匹战马!”
“啊嘛,尿!尿!”
雍正被这帮小人儿缠的没办法,平日里面对大臣们尚能冷着个冰块脸,对着这几个糯米团子,反而只有无奈的份了。
胤禛将这个最小的口齿不清的福慧抱起来,问幺弟:“你做皇叔,都不给侄子侄女们分个花灯?抠门成这样,以后出门别说是朕的幺弟。”
小团子大吃一惊:“四哥,我抠门才能像你呀。”
趁胤禛还没来得及发火,他又道:“再说啦,我是叫和慧他们自个挑喜欢的花灯呢,可是他们都不愿意拿,我也不能硬塞呀。你现在来了,猜灯谜送给他们不就好啦!”
胤禛在一水儿期待的目光中,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一个晚上过去,饶是他这般了解小幺的人,也因为谜语设置的角度太过刁钻而猜错了数次,被骗去整整五十两银子。
好在,最终总算是帮这群小家伙们一人赢了一盏花灯回来。
雍正猜谜猜的头昏脑涨,摇摇头叮嘱:“朕与皇后先行回宫,苏培盛和陈福留下,看着他们,再待一会儿也都送回去吧。”
雍正说完带着乌拉那拉氏转身走了,看方向是去了皇后的永寿宫。
等人走远了,弘历连忙将怀中的花灯放下:“幺叔,下一个我们骗谁呀?”
余下的小家伙纷纷将花灯放回去,一排整整齐齐的小鸡啄米点头。
胤小祕歪着头,看向福慧,笑道:“年贵妃快来接福慧回宫了吧?”
众团子顿悟,“噢噢”的兴奋叫起来。
福慧不明就里,也大喊:“不,不要额娘,幺鸡!”
苏培盛:“……”
陈福:“……”
算了,装听不到吧。
满心欢喜来接儿子的年贵妃,并不知道自个走在被坑的康庄大道上。
*
年节上的最后一番闹腾便这么过去了。
正月还没出去,雍正特命张廷玉明发了一道谕旨。
旨意上说,田文镜治理山西灾害有功,即刻调任河南布政使,叫他整顿河南上下痢疾,方能叫治河按照设想实施下去。
这道谕旨是发给京中和河南官场看的。实际上,胤禛还同时给田文镜去了一道廷寄。
所谓廷寄,便是一道秘密的旨意,它的传递会更加迅速。
因而,田文镜这头早早就收到了自己要前往河南出任的消息,里头还有一个叫他坐立难安的消息——
雍正要微服去河南,叫他届时秘密接驾。
田文镜今年已经过了六十岁,头发花白,还得同时操心着圣上和河南的难题,一个头两个大,但也没辙,只得这么诚惶诚恐地前往河南赴任了。
另一头,胤禛也将允禟,允礽几人连着张廷玉和鄂尔泰召进宫中,商议起一桩大事来。
养心殿内,地龙烧得旺,几位爷一进屋行过礼,便将端罩都给摘了去。胤禛给张中堂和兄弟几人都赐了座,等苏培盛带人上好茶水,屋门一关,便瞬间安静下来。
胤禛端起盖碗撇开浮茶:“朕打算过几日便微服去河南,田文镜一个汉军旗外来官,未必能将河南这帮上下勾结,吞没治河官银的贪官污吏连根□□。”
“治河一事刻不容缓,圣祖爷在时便是一块心病,这么多年下来,总是无底洞似的用国库填着,归根究底还在吏治。因此,此番微服,朕势在必行。”雍正一口气说完,环视众人,笑了笑,“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还得叫诸位在此守好家门才是。”
张廷玉率先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就要跪:“皇上,此事臣以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