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杀死。”
禅院直毘人虽说一直灌着酒,但是耳朵也没闲着,将会客厅里其他人的话语都听的清楚,听到这一句之后忽然打了个酒嗝,随后开口,像是不禁意一样抛出了个小小的问题,“谁去跟甚尔说?”
死一样的寂静跟龙卷风一样再次将会客厅席卷。
禅院直毘人又像是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氛围一样,擦了一把自己的嘴,“我刚刚提出了定束缚了。”所以跟甚尔说要杀死六眼的事情他是不会去说了。
所有人都明白,禅院家的人在甚尔面前没脸面,如果人真的是甚尔抓的,那么如果他们跑去让甚尔杀死六眼,那么一身反骨,以跟禅院家作对为乐的禅院甚尔将五条悟完好无损的送回五条家的概率,那是相当的大的。
他们甚至都不敢去问一问甚尔是不是真的把六眼给绑了。
不过他们不敢去问,有一个人却是敢的,躲在会客室后面的小隔间里的禅院直哉眼睛发亮。
他在这里其实也是其他人默许的,不然这么大一个孩子,要无声无息地躲在里面谁能信呢,只是禅院直哉是家主的嫡子,却也跟长老们关系不错,他也在不久之前觉醒了术式,所以做事愈发肆无忌惮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在小隔间内听一听与其他家族的交锋也有利于嫡子的成长。
所以在诡异的安静,然后众人都离开之后,这个小家伙才从隔间里跑了出来,人刚刚出了会客室的门身后就跟上了两名仆从。
禅院直哉也没有觉得不对,只是兴致冲冲地带着人直接往禅院甚尔的院子里冲,他早上的时候听到有说甚尔回来了的,在厨房里吃了三碗粥,还把二长老的点心给吃完了。
远月的点心,也就是御三家这样的家族可以每天都能有固定的份额了,毕竟就算是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有着崇高的地位跟数不清的财富,但是在面对咒灵的时候还是需要仰仗咒术师。
小孩小小的一团,跑起来的时候两条小腿却跟装了轮子一样,飞快地往目的地奔跑,身后的仆从也已经经验十足,十分快速的跟上了小孩的速度。
禅院甚尔正躺在廊下晒太阳,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偶尔伸个懒腰,露出结实的小腹身体如同猎豹一样充满了力量,他将一只腿曲起,舌头顶住牙签的末端给换到了嘴巴的另一个方向。
狐之助就躺在少年的身边,他也是侧躺着,一条毛绒绒地小短腿曲起,支在地板上,那副姿态跟禅院甚尔是一模一样的。
狐之助:“我也想要一根牙签。”
禅院甚尔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没有了。”
狐之助的耳朵动了动,身后的尾巴也不安分的甩了甩,因为两人的距离比较近,所以尾巴甩的这两下也是甩到了禅院甚尔的腿上,虽然这里已经是十一月末的天气,但是禅院甚尔依旧只穿了一条单裤。
禅院甚尔不为所动,“我屋子里已经没有牙签了,而且你不是已经试过了么?”
试了一盒子牙签,没一个能成功被叼住的。
“那是因为我一说话它就会掉下去。”狐之助叹气。
“你可以不说话,或者是把掉下去地捡起来再叼起来。”
狐之助:“……”
狐之助嫌弃,“甚尔,你好不讲卫生哦。”
禅院甚尔:“……”
狐之助补刀,“还是说甚尔还是在意着禅院家,还要为禅院家省一根牙签么?”
绝杀。
禅院甚尔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少年坐起身,刚刚准备说什么,就听到了自己院门口传来的动静,他耳力好,听得清楚,来的应该是三个人,一小两大,就是不知道来做什么的。
狐之助也听到了动静,但是他没有动作,只是将小腿放了下去,然后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恢复了蹲坐的姿态,像足了一只无辜又可爱的狐狸。
禅院甚尔看了狐之助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甚尔!”稚嫩的童音里带着一点掩藏不住的雀跃,黑色短发的小男孩跟旋风一样带着两个仆从跑了进来,他身上还穿着冬款的和服看上去稍微有些臃肿。
禅院甚尔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小孩跑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又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
禅院甚尔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并没有觉得眼前的孩子哪里眼熟,他也干脆,眉头一皱,“你谁?”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难以置信,“是我啊甚尔!我是直哉啊!”
虽然看了未来的发展路线,但是对除了几个关注的人跟大事件多看了两眼其余都粗粗扫过的禅院甚尔:“谁?”
跟在禅院直哉身后的仆从欲言又止,他们想要开口维护嫡子的尊严,又怕被揍,最后只得将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禅院直哉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懊恼,他甚至对禅院直哉这样在禅院家其他人眼中看起来很失礼的态度表现出了崇拜,因为甚尔很强啊,强到只是在这个年纪就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强。
“我是父亲的嫡子,未来的禅院家27代的家主!”小孩挺直了胸脯,努力表现着自己。
狐之助伸出爪子来舔了舔毛。
禅院甚尔又思考了一下,“你是直毘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