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动静不小, 川口卫平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房门聚集了许多人。
他紧张地扯着被子, 向后缩了缩身子:“发生什么了?”
看到川口弘树挂着阴翳神情的面孔, 川口卫平一惊:“弘树?你怎么在这里——”
他看到了川口弘树手上拿着的杯子,里面是一种乳白色的半粘稠液体,现在正在被服部平次拿在手上端详。
在川口卫平的右手边也有一杯长相相似的液体, 是厨娘清水女士做的豆奶。他习惯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喝一杯, 所以晚上会放在床边。
“川口卫平先生,你对什么过敏吗?”关西侦探摸着下巴问道。
川口卫平愣愣地回答:“我对花生过敏, 会死的那种。”
说着, 他反应过来了什么, 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被服部平次拿在手上的那瓶液体:“这是……”
服部平次将鼻子放在瓶口嗅了嗅,沉声道:“没错,是花生浆。”
“这么说, 叔叔和昌又果然都是你杀的,你不仅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还想把我灭口,然后就能独占川口家的地产了对吗!”
川口卫平惊怒地呵斥道。
川口弘树脸色惨白,唯有一双黑黢黢的眼睛, 阴恻恻地看着他:“从始至终,我想杀的就只有你一个。你知道川口显一郎和昌又哥是谁杀的。”
“是你, 你杀了昌又哥——”
被川口卫平的话激怒,川口弘树情绪激动地往前踏出一步, 却因为衣服被拽住而没办法前进。他转头怒视沙罗:“放开!我身上已经没东西了,让我过去和他理论!”
沙罗就像没听到一样, 依旧死死拎着他后面的衣服, 平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江户川柯南踮了踮脚, 拍拍川口弘树的手臂:“我们不是怕你对卫平哥哥不利,而是在保护你哦。”
安室透扬起自己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的石块,精准地抛掷到进门后两米左右的位置。
“嗖”的一声,森冷的寒芒闪过,一只锋利的弩箭横穿整个房间,被死死钉在墙壁上。
弩箭飞过的位置正是川口弘树脖子到下半张脸的高度。
可想而知,如果刚才不是侦探一行人的阻拦,现在川口弘树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川口卫平辩解道:“因为我早就察觉到有人要杀我,所以在自己的房间做了机关,这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的安全。”
“剑上涂的毒也是吗?”服部平次问他。
川口卫平愕然讨厌:“你怎么知道——”
说到一半,他自觉失言,紧紧闭上了嘴,不打算再说半个字。
他不说话没关系,服部平次开始了自己的推理:“当我们赶到的时候,茶壶里的水是温的,而尸体刚刚开始出现。”
“无名岛的气温高,尸僵出现缓慢,说明距离川口显一郎死亡至少过了三个小时以上。
“茶壶里面的水是温热的,假使川口显一郎真的如你所说是被掉到茶壶中的蛇咬死,首先,蛇在沸水中不会安静得令人端起茶壶时还无法察觉,其次,无名岛的夏天温度确实高,但还不至于开水在树荫下放了三个小时,还在四十度左右。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后来有人把水换过。
“川口显一郎被毒蛇咬伤的伤口是在唇上,但蛇毒的痕迹只到他的脖子,说明在蛇毒扩散到更下面之前,他就已经死亡。蛇毒的扩散时间一般是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在蛇咬的伤口出现之前,川口先生就已经生命垂危。”
显然,川口显一郎并非死于自然意外,这一点可以在后续警方的尸检报告中得到详细的说明。
川口弘树在现场的时候曾经说过,他这一天都在岛外奔波,也是最晚来到川口显一郎的死亡现场的人,没有给茶壶换水并伪造拙劣的自然意外的时间。
为了求证这一点,江户川柯南在夜晚悄悄拜访了尚未入睡的清水厨师,得到的信息是下午她通过厨房开向院外的窗户看到在川口显一郎出去后,只有川口弘树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去过那里,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跑了出来,表现的惊慌失措。
“……”
之后,江户川柯南和服部平次又轮流做出了一番推理,沙罗从第二句话就开始走神,呆滞地听着两个人说着她听不懂的日语。
安室透和萩原研二的表情都很平静。
他们对柯南与服部平次的推理了然于胸,但没有准备插话,心照不宣地把出风头的机会都让给了少年侦探们。
涉及两个人的死亡和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两个小少年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就花了快一个小时,还涉及前后举证。
沙罗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泛亮泛白,而面前的推理秀还在继续。
咒灵什么也听懂,倒是久违地感受到了睡意。
她面无表情地又听了一会儿,转头问萩原研二:“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萩原研二以为她问的是案件的前因后果,他知道沙罗不喜欢而且也很难理解过于复杂的东西,于是简明扼要地提取了一下重点,按时间线讲给沙罗听。
“川口卫平会游泳,但对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