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却挂着温和的笑容安慰宫野明美,好像宫野明美才是这次车祸案件的受害人。
这一切是有些奇怪,但真正引起赤井秀一注意的,还是宫野明美和那名男子的互动。
他没有错过宫野明美看到被撞女子和那名金发男子时,脸上惊愕惶恐的表情。
宫野明美压低声音说了非常简短的几个词,赤井秀一读出她的唇语:
波本。
香槟。
任务。
被叫做波本的男人将食指压在自己嘴唇上,示意宫野明美不要再说下去,显然非常谨慎。
他和宫野明美悄悄说了几句话,宫野明美便拨通了急救电话。
赤井秀一本打算确认那名“无辜女子”没有事之后就暗自离开现场,再寻其他时机与宫野名明美相识。但宫野明美明显认识两人的样子,以及她口中的两种酒名,让这名优秀敏锐的FBI探员陷入沉思。
这个大型跨国犯罪组织的特征之一,就是核心成员都是以酒的名字为代号。
香槟酒,波本威士忌,宫野明美。
答案呼之欲出。
赤井秀一当机立断,跟着去了医院。
他想,用来拉拢宫野明美的手段,如果能在这个代号为香槟的女人身上奏效,就可以帮助他更早完成潜入组织高层的目标。
即使伴随着这个想法的,是更高的风险。
为了弄清多年前失踪的父亲的下落,赤井秀一花了十几年时间才终于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赤井秀一没怎么深入思考此时改变计划的危险性,心中就已经有了抉择。
他深深看向沙罗:“请问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赤井秀一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个代号为香槟的女人可能会冷淡地立刻拒绝,或者至少会警惕且怀疑地探究他的动机。
令他完全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黑色短发女人面对他意义不明的问题,连个停顿都没有,极其迅速地回答道:“我叫沙罗。”
她甚至用了敬语。
赤井秀一:……
?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同时注意到了,在回答问题时,沙罗的身体出现了细微的颤抖。
医院的病房很暖和,安室透的外套都已经被他取下来拿在手中,沙罗的颤抖不会是因为过低的温度而产生的生理反应。
联想起之前她慌忙跑走的事情,不难得出结论:香槟似乎对赤井秀一存在着很大程度的恐惧。
有意思,安室透不动声色地想道。
在此之前,他还没有见过香槟露出任何接近于恐惧的表情。如果不是今天看到的这一幕,他认为,这个女人是先天性缺失了这种情绪。
同样陷入思考的还有赤井秀一。
他仔细回想自己是否遇见过这个女人,结果一无所获,于是干脆试探地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
沙罗的表情更加惊恐,几乎颤抖着声音,虚弱地反问道:
“我们见过吗?”
“不,我只是还以为,你好像在怕我。”赤井秀一试图套话。
沙罗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对赤井秀一的脸生出无限恐惧,下意识地极力讨好道:
“不,当然不会,你长得这么和蔼可亲人见人爱,我怎么可能怕呢?”
和蔼?可亲?
安室透看着“诸星大”那张锐利冷峻的酷哥脸,怀疑地挑了挑眉。
赤井秀一僵硬一瞬:“那就好。”
他又问道:“那你为什么在看到我时,表现得这么害怕呢?”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我怕的是他。”
沙罗小声解释道。
赤井秀一藏起心中的疑问,露出一个细小的微笑:“那就好。”
不笑的时候,男人的脸部线条冷硬慑人。然而一个微笑,却让他脸上的冷酷如春风融雪一般被消去了,显出一种别样的男性魅力。
赤井秀一是故意的。
但沙罗在俊美的男性面前,向来选择性眼盲。
她看见赤井秀一笑了,唯一的感受只有松了一口气,褪去了几分危机感。
在短暂的轻松过后,沙罗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要是没有别的事了,要不您先回去吧?”
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
沙罗真诚地这么希望着。
赤井秀一却好像看不出来她的意思一样,从怀里掏出手机,用墨绿色的狭长双眸诚恳地凝视沙罗:
“如果沙罗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留个电话吗?”
“……”
?!
沙罗惊恐地一抖:“为什么?”
赤井秀一放缓了面部表情:“我还想再和沙罗小姐聊一聊。
“另外,毕竟你是看到我才被吓到出车祸。我希望能承担你的医疗费用,以此表示我的愧疚。”
纵使知道赤井秀一和禅院甚尔不是一个人,但就凭他那张脸,沙罗愣是连一句反抗的话也不敢说。
她只好拐弯抹角地拒绝:“不用破费,我们公司有给员工交医疗保险。”
沙罗求证似的看了一眼波本,试图从他那里获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