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减反增。
安室透也没有“辜负”她的希望,他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看向那名男子离开的方向。
又看回女人的时候,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灰紫色的温柔和煦荡然无存,一双眼中酝酿起危险的灰蓝色浓雾,深不可测。
“你关注过你的同伴的行踪吗?当她离开的时候,你会不会怀疑她会就这么逃走了,撇下你一个人,如果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你头上,巨款和自由,就全部属于她了。”
“她不会这么做的!”女人迟疑了一秒之后尖着嗓子反驳道,片刻后,她惊恐地看向安室透,发现自己肯定了他话中的那个人称代词。
不是“他”,而是“她”。
“哦?是我误会你了。但据在下看,她好像比你做的打算更多哦?整容和改变穿着习惯,已经是动手前不止两个月的事了吧。”
“动手这件事是她主导的吧,是什么时候提的呢?还是说,她和你保证说,那都是一场意外?”
“当你们伪造遗书的时候,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身为保姆的她,会写财产全部留给她自己,而身为护工的你一分都没有?”
女人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情绪激动地说道:“那是因为她说如果我们被发现了,只有她有作案动机,这样我就不会被怀疑——
“是在为我着想,她是爱我的……”
比起说给安室透听的,最后的话更像是一句喃喃自语。
安室透见状笑意加深,声音愈发温和体贴,就像是恶魔盗用了天使的嗓音,柔柔低语。
“但如果护工杀人的证据被发现后,证实确凿,那原本嫌疑巨大的保姆,嫌疑不是就没有了吗?她即是清白的,又是巨额遗产的继承人,名正言顺。你觉得过惯了苦日子的她,真的会因为你和所谓的真爱,而放弃这一切?”
“一个习惯于买最便宜的水的人,和一个穿名牌的人,谁更容易被认为是为财杀人后潜逃的呢?”
安室透每说上一句,女人的脸就白上一分。
沙罗忍不住在耳机那边制止道:“她都那么伤心了,安室你赶紧停下。”
伤心?和杀人哪个严重?
也只有香槟这个反社会人格会轻视后者而重视前者。安室透这么想着,对沙罗的话置若罔闻,并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
“如果你选择投靠我们,你既不会被爱人背叛,也不会受到任何法律的惩罚。但如果你敢把我的事情告诉她,告诉任何人,或者无视我的话继续潜逃——”
他撩开挡住枪身的衣摆,展示给脸色惨白的女人:“法律和伤亡对我来说,重要程度是一样的,
“一文不值。”
女人吞了吞口水,眼神停滞,机械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已经被安室透的威胁连击吓傻了。
“愿意的话,就把你的邮箱地址和手机号码给我,回去等我联系你。”
......
等安室透一派风轻云淡地回到沙罗所在的地方,就看到沙罗正两眼发直。
看他过来,沙罗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安室透笑了一下,藏起自己探究的目光:“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亏你能看出她们是潜逃在外的杀人犯啊。”
真是不可小觑的敌人。
这是安室透没说出口的思付。
“不过希望你不要动她,交给我吧,我会把这笔钱好好从她们嘴里敲出来。到时候送两个替罪羊给警察,钱就都是组织的了。”
因为安室透说钱都会交给组织,所以沙罗一句“虽然她们杀人,但你也不能恐吓她们”的劝说,愣是没敢说出口。
不仅聪明,而且这么为组织着想,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的情感。
好恐怖的人。
看着金发男人脸上的微笑,沙罗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
这就是萩原说的,反社会人格吧。
俗称:疯子。
但从安室透的身上看不到恶意,并且他的气质一点也不吸引自己……
——难道是因为他疯的等级太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