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诺坐在床上,紧紧地抓着被子,无声地笑着。
选择权在她的手里?可笑至极!
直到现在,她终于看透了这个男人,也终于对他死心了。
“跟我回去。”井傅宸将她圈在了怀里,“你想怎么打算都可以。”
“我还想在这待一会。”
“我陪你。”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前,心渐渐变得冰冷。
原来她十一年所付出的努力和喜欢,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还真是讽刺呢。
“你明明很在乎这个孩子的,不是吗?”她喃喃地说道。
井傅宸贪婪地闻着她发丝的清香,没有接上她的话题。
他在乎啊,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他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又怎么能不在乎呢?
当听到她怀孕了的时候,那种震惊和欣喜是他从未有过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那个时候她的身体不好,医生建议他们把孩子打掉,他一下子就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其实最痛苦的还是她吧。
明明是那么好动的人,明明是那么贪玩的人,却要因为这个孩子而变得小心翼翼,连最爱吃的辣椒都完全没碰过了。
看着她那一天天隆起的小腹,虽然不太明显,但他还是能够看出
那些细微的变化。
他真的很开心,也很幸福。
说把孩子打掉这样的话,他不过是想挽留她罢了,他知道她不会这样做的。
他并不想说那些煽情的话,只能以这样的偏激的方式,强制性地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很介意别的男人对她好,也很介意她对别的男人笑得那样美好,可是他说不出口,只能以那样幼稚的方式惹她生气,她却从来都不会明白。
就像现在一样,她分明像一只温顺的猫咪,依偎在他的怀里,其实他知道,她的心早已凉透了。
井傅宸将手臂的力量又加大了一分,他不想屈服,他在等着她先开口。
从前的她总是向他服软,不管是对还是错,她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角。
譬如现在这般,他仍旧倔强地等着她来讨好自己。
只需要一句服软的话,他就会立刻放下所有的利刃。
错过一个人,往往都是这样发生的。
一个走在前面,等着后面的那个人主动上来牵他的手,但另一个却已经默默地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言诺诺闭上了眼睛,任由心脏像被针刺一样疼痛着。
她不再自我安慰,也不再为他找借口和理由。
她知道,
这一次,他们两个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有结果了。
也许她应该早在那届灯展时,就将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
比如哪个区域的灯比较漂亮,哪个地方有臭豆腐和章鱼小丸子,而不是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叫井傅宸的男生长得真好看。
就因为那不经意的一眼,她就葬送了整个青春。
俩人就这么相互拥抱着,他在等,而她却已经选择闭上了眼睛。
梁妤柔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酒,她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忧愁。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害怕那个男人会将诺诺伤得更深,可是身为第三人的她,却丝毫没有办法插手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说吧,你究竟是不是井傅宸派来的?”梁妤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张浏楷抿了抿唇,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说:“少喝点。”
“你别管我!”她倔强地又把杯子夺了回去,“别再演了,没意思。”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呵,果然如此。”
“总裁他,其实很爱夫人的。”他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她的眼眶微
微发红,“做为她的朋友,这十多年来,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他们之间的恩怨太多,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
“恩怨?有什么恩怨十多年了都消散不了?”
“夫人的母亲,是撞死总裁父母的凶手。”
“你……你说什么?”梁妤柔瞳孔一缩,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张浏楷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骗人的吧?”她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跟你说这件事情,说明我相信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梁妤柔让调酒师再上了一杯酒,她现在需要用麻痹来消化这件令她震惊的事情。
她知道诺诺的妈妈是因为车祸而死的,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撞上了谁。
据她所知,井氏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是商业巨头的存在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连一点报道都没有?
难道是井氏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外泄,所以用滔天的势力掩盖了当年的真相?
难道说井傅宸娶诺诺,是要……报复?
梁妤柔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