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结束, 而是刚开始。
只不过这一次受到伤害的人,变成了松田阵平。
在伊达航班长的劝阻下,月下木鲤本来已经放弃了心中的杀意。
他比谁都要清楚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无论对方再穷凶极恶, 个人也没有权利对他进行审判。
所以只要将他绳之以法就可以了。
但即使月下木鲤知道这些,可当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重要的, 充满正义的同伴,因为犯人不可理喻的报复心理而死去时, 他脑中的那根理智就彻底断了。
火光吞噬了松田阵平, 也吞噬了月下木鲤那颗冷静的心。
他绝望的快哭出来了。
记忆之外的两人被这段记忆彻底打懵了。
无论是萩原研二还是松田阵平牺牲, 他们两人都不在现场。
就算在现场, 又有什么用呢?
在时间线上的轮回, 月下木鲤永远是孤单的。
月下木鲤对犯人穷追不舍, 可比起追杀,更像是在‘玩弄’。
他像是久经杀戮的猎人,将犯人当做猎物一样驱赶, 直到将对方的身心全部困入绝境才尽兴。
但就算已经无路可逃了,犯人嘴中依旧念念有词, 不断的诋毁着这群站在正义身前的警察们。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人, 我的同伴根本不会死!!你们该死!”
诸伏景光看见青年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枪上=膛。
不只是月下木鲤,连记忆之外的他们心中都涌起了一股怒火。
就因为这个家伙, hagi和马自达牺牲了。
降谷零已经知道了结局,就算不看下去也可以推理出最后发生了什么。
他们都知道月下木鲤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可他根本没有资格去评判。
他只恨自己知道的太晚了。
而比起被正义匡扶的他们, 月下木鲤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他一定是挣扎过的。
就算最后他没能战胜心中的愤怒与憎恨, 可降谷零相信他是挣扎过的。
因为他看见了, 青年握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尤其是当hagi和伊达班长前来阻止他的时候。
逝者已逝,活下来的人更应该坚强的走向未来,月下木鲤还有大好前途,根本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人渣再折进去。
毕竟犯人已经走投无路了。
“阿鲤,不可以!把枪放下!”
“鲤酱,就算是阵平酱,也绝对不想看到你……”
可就是这句话,让月下木鲤坚定了决心。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开了枪,穷凶极恶的犯人倒了下去,那缓缓流出的鲜血吞噬了月下木鲤所有的理智。
可他比谁都要冷静,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应该走向何方。
“hagi,伊达班长。”
青年开口,金色的双眸仿佛被遮盖了一层灰尘。
他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这是第二次。
月下木鲤毫不犹豫的举起枪对准了自己。
诸伏景光多么想要夺下那把枪,但这里只是记忆。
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原来月下木鲤做了那么多。
这些被阿鲤隐藏起来的真相太过沉重,可无论有多残酷有多痛苦,都应该由他们一起来承担。
所有的罪孽,所有的痛苦,都由阿鲤一力承担。
他们看见的,只有狂风暴雨后的天晴。
阿鲤曾对他们说过,他在害怕,害怕他们会对自己失望。
当月下木鲤不得不用极端的暴力去守护自己的同伴时,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那是正确的,所以正义与现实的错位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他。
但那时,无论是降谷零还是诸伏景光,都低估了这句话背后的沉重。
第三次,一切都与他们的记忆开始重合。
这份无间契合的记忆,比什么都要残忍。
有着阿鲤微笑的合照消失了,阿鲤光明的前途也消失了,连同伴们的信任也消失了。
最后,他放逐了自己。
当他们带入月下木鲤的现实,才能看见那令人窒息的绝望。
谁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不见他的挣扎。
然后,在青年准备自首之前,有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人找到了月下木鲤。
“琴酒?!”诸伏景光的声音近乎是破碎的。
其实很明显不是吗,月下木警视长被报复了,那就说明背后的组织已经查清楚了许多事情。
月下木鲤的存在太过特殊,组织不可能放过他,而这场‘偶遇’只不过是提前了些。
记忆从这里开始变得混乱,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就像被磨花了的光碟,播放着卡顿的黑白影片。
太过沉重痛苦,以至于月下木鲤一直在不由自主的模糊这段记忆。
从黑衣组织的实验室,再到组织为他提供的住所。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头一次知道,原来记忆也是可以如此混乱的。
月下木鲤分不清黎明和夕阳,他们也分不清晴朗与阴雨。
甚至有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