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 你怎会……”
诸伏景光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当他看见与记忆中丝毫未变的好友时,心中筑起的一切防御都溃不成军。
他们已经二十九岁了, 可眼前之人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
而他的拥抱,也只感受到了同样瘦弱的身躯。
岁月在他们的身上刻下了印记,却将阿鲤残忍的抛在了过去。
那些被一笔带过的实验, 到底意味着什么?
诸伏景光默默的流着泪,可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月下木鲤。
他不怪好友多年的隐瞒, 也不怪他的不辞而别。
诸伏景光只恨自己。
“hiro,对不起,我回来了。”
月下木鲤就在他的身边, 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说他回来了。
泪水汹涌而出,那永恒的过去映照着此刻的未来,诸伏景光仿佛又恢复了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他近乎疯狂的将回忆中的一切视之为珍宝。
那些珍贵的承诺, 那些美好的过去。
重要的事物溢满而出,仅凭借着双手已经无法捧起。
那束连存在都无法确定的光芒, 此刻却真切的照耀着他。
“我就在这里, hiro。”
“嗯!你就在这里,阿鲤。”
——
“我经常坐在这里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路人,想着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
毕竟距离那份机密文件的寄出, 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和太宰他们是不一样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是身份敏感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们,所以月下木鲤只能等待。
月下木鲤喝了口热咖啡, “好在, 我没有白等。”
那份机密文件也没有写目的, 只有地址,降谷零只有以最谨慎的态度来对待,但他无比后悔没能早点动身。
“阿鲤,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如果能说的话…”诸伏景光试探性的问道,虽然他心中的猜测与降谷零差不了多少。
“我现在是帝丹高中的一个普通学生…”月下木鲤不是很想将自己拥有回溯的能力告诉他们,虽然特殊世界一侧的事情普通人并非一无所知,可如果说出口,他就不得不将自己回溯的理由告诉他们。
就像面对太宰治他们的时候,月下木鲤也不曾讲述过回溯的细节。
那些不好的回忆,就让它们全部在自己的心中慢慢消失。
“只是,普通的学生吗?”
“嗯,现在我要重新拿到学历就要重新学习了。”月下木鲤给出了一个看似靠谱的理由,随后岔开了话题,“你们最近还好吗?尤其是hiro。”
他们都知道月下木鲤指的是什么。
组织那边对苏格兰威士忌是否存活这件事存疑,但因为也没找到他还活着的证据,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的诸伏景光属于‘零组’的一员,出行虽然还可以使用不被组织知晓的真实名字,但还是需要伪装,帽子和口罩是日常不可缺少的装备。
“嗯,组织现在还不知道我活着,所以并没有下一些与我有关的命令。”
“我也是安全的,组织还挺信任我的。”降谷零又说了下自己的情况。
月下木鲤开心的笑了出来,他最担心的不就是自己所做的那一切努力会白费吗。
好在,大家都…
“诸星君呢?就是赤井秀一,他怎么样了?”
孩子还惦记着当初照顾着他的那个善良的饲养员,他也是卧底,而是卧底就有被发现的风险。
两个人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降谷零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两年前身份暴露,回到了阿美莉卡,后来为了调查案子又回到了日本,但是前段时间组织里的另一位成员基尔击杀了他,赤井秀一与他的车一同被炸成了灰烬。”
月下木鲤愣住了,“他…死了?”
虽然在降谷零看来,那个家伙绝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但眼前的事实便是如此。
月下木鲤难过的垂眸,在那段自我放逐的日子里,赤井秀一是唯一向他释放善意的人,在他的帮助下,月下木鲤才能找回了自己,向前看去。
“…我…”
赤井秀一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轻易死去呢,但偏偏这是降谷零亲口说的话。
诸伏景光也为这样一位可以成为伙伴之人的逝去而悲伤,“阿鲤,抱歉。”
还是他们太过弱小了,保护不了别人,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不,错的不是你们。”月下木鲤并非什么都不知道,黑衣组织这个邪恶势力才是罪魁祸首,如果要保护他身边的人,就必须要摧毁它。
“对了,阿鲤有去见伊达班长他们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月下木鲤,就连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都没与大家见过几次面。
月下木鲤摇头,“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当初的逃避正是因为害怕,就算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依旧没能做好准备。
与zero和hiro的见面都是在意料之外。
“他们很想你。”诸伏景光说道,其实这是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