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他按下按钮了整个街区都会被炸上天,鲤酱是为了保护大家!”
“就是!而且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发现,四点半炸弹爆炸就晚了!”
“根据法条,犯罪嫌疑人在抓捕时采取暴力方式拒捕或挟持人质等行为,警方可采取必要的手段,造成嫌疑人受伤的,警方不负责任!”
鬼冢八藏听着几个小崽子喳喳哇哇的叫着只觉得头疼,他喊了一声让他们安静,“你们都还不是警察!这是第一!第二,犯人说了一定要起诉月下木鲤,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降谷零不甘心,“那也是正当防卫啊!”
“是不是正当防卫得让法庭来裁决!”
鬼冢八藏头疼的看向站在旁边低着头看起来相当愧疚的月下木鲤,他当然知道这些孩子都是一腔热血的正义青年,但是社会运行的机制不是凭着一腔热血进行的。
“小鲤,你和我来一趟。”鬼冢八藏喊道。
月下木鲤总算是抬头了,他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而其他几只猫猫伸手想要拉住他,但最后只能不甘的垂下手。
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鬼冢八藏觉得自己像个反派一样,“放心吧,我和你们一样是站在小鲤这一边的。”
一个残忍杀害了诸伏景光父母,还想拉着无辜小女孩与整个街区的人一起下地狱的恶魔,没能成功就想倒打一耙阻止了他的月下木鲤,哪有这么容易,鬼冢八藏的表情也出现了些许的煞气。
“你们几个,回去打扫卫生!要是被投诉了就再加一周!”
“啊啊啊啊怎么这样啊!!!”
鬼冢八藏单独的将月下木鲤喊过来,其实不是为了训他。
知道了月下木鲤的来历,实际上教官觉得他没有杀了那个恶魔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不过很显然后辈月下木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将正确的是非观成功的交给了小鲤。
鬼冢八藏为了不再一次忘记月下木鲤,直接将自己的手机壁纸换成了小鲤的照片。
月下木不仅是他的后辈,还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月下木牺牲了,他就自动的将月下木鲤当做了自己需要照顾的孩子。
“小鲤,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月下木鲤愣愣的眨了眨眼,察觉到了之后事情的沉重,“好。”
——
几个人当然没有去打扫卫生,而是又跑到办公室门口偷听了。
他们猜到了鬼冢八藏肯定是想要告诉月下木鲤月下木警视长已经去世的消息了。
但因为办公室门是紧闭着的,几人只有贴在门上才能听清楚一二。
“…葬礼是多久呢?”
“……”
“鬼冢教官?”
“在两个月前…”
月下木鲤瞪大了双眼,瞳孔却缩小了,“为什么是…两个月前。”
鬼冢八藏说不出话了。
将青年忘记这种残忍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而在这沉默之中,月下木鲤已经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他才知道。
他其实没有见过这位收养了他的月下木警视长,但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意义等同于梅木大哥和织田作先生,那令人绝望和让他痛苦的回忆就充斥进了青年的脑中。
月下木鲤无数次的想要救下梅木红人,失败了。
随后他以自己为代价救下了织田作之助,却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对方。
情感是可以传递的,无论是好是坏。
“等你有空,今天,明天,都可以,等你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去他的墓地吧。”
“他的…他…他是…”月下木鲤仿佛又回到了在横滨无名墓地的时候。
鬼冢八藏听到青年语气中的颤抖,在心中叹气。
“他…”月下木鲤半天没能说出心中想要说的话,最后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说一样沉寂了下去。
鬼冢八藏拿出了月下木给他写的那封信,“这是在开学的时候,月下木给我写的信,如果你想的话…”
月下木鲤接过了那封信,“嗯,谢谢鬼冢教官。”
“至于那个犯人要起诉你的事情,学校不会坐视不管的。”
拿到信,月下木鲤走出了办公室,走出去,他透过走廊玻璃看向了窗外。
在一个世界待久了总是会影响月下木鲤的判断,所以他总是试着去寄托些什么。
“鲤~~~酱~~~”
在月下木鲤还没来得及乱想之前,‘扭曲’的声音就从走廊旁边传来了。
明明从头到尾偷听了个遍,他们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萩原研二啪的一下搂住他的肩膀,“鬼冢教官没怪你吧?”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鬼佬那家伙就是死板!如果没有月下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呢!”
“放心吧阿鲤,那家伙就算起诉你也不会成功的。”降谷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改口叫他阿鲤了。
月下木鲤并不是为谁而生的,可他的命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与这群家伙相连了。
这场梦,联结的不只是月下木鲤想要被人记住的梦想啊——
“……谢谢。”
青年金色的眼眸中盛满了透明的泪水,似乎从做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