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望着郁宛,这女子真是,叫人不知说她什么好!
本来找她过来是为寻些乐子,结果乐子是有了,怎么她思考问题的角度总能如此清奇?
乾隆真怀疑这姑娘脑子怎么长的,不会出生的时候在娘胎里压扁了吧?
好在郁宛自知理亏,虽然不明皇帝是因她的心里话而破功,却也担心自己告黑状的行为惹恼了他——嫔妃当以柔顺谦和为德,她这种算有违妾妇之道吧?
好在乾隆并未介意,只无奈道:“宫中人多口杂,有些闲言碎语也是常事,你若实在气愤,朕让李玉帮你管教管教。”
郁宛这会子倒是见好就收,“不用了,只要万岁爷知道臣妾苦衷就好。”
【就算李玉出面旁人也只会骂她狐假虎威,不如省点事罢了。】
乾隆深深望她一眼,却原来她也不是一味轻狂骄纵,还挺识大体。
便缓了声气,“倒不单是因为这次流言的缘故,总归六宫需要约束,你无须理会,李玉知道该如何做。”
郁宛便美滋滋地谢恩。
正要告退,忽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哀怨深重的哭声,不由得停下脚步。
乾隆因着耳力过人早就注意到了,叫来李玉,“谁人在外吵嚷?”
李玉办事办老的了,自然问明白才来回禀,“是伊贵人,说要脱簪请罪。”
乾隆冷笑,“早上不是还病得晕过去,这会子倒有力气来养心殿?”
虽说李玉不敢放人进来,任由她跪在阶下,可这么折腾总不像话。
乾隆拉起郁宛的手,“走,去看看。”
郁宛:……
为什么又要她当见证人啊?还总动不动牵她的手,她手上有金子吗?
伊贵人正在那干打雷不下雨呢,冷不防见眼前出现一双绣着金龙云纹的足靴,脸上不禁露出喜色,愈发放声嚎啕。
等皇帝开口询问才收声。
她抽抽噎噎道:“罪妇不敢玷污龙颜,但求万岁爷体恤。”
乾隆云淡风轻,“你既自称罪妇,可知过错何在?”
这一下就把伊贵人给问住了,颖嫔只教她来请罪,可没教她怎么请罪——根本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难道不是郁宛这个贱人夺了她的恩宠么?她才是受害者!
无奈形势比人强,不得不装装样子罢了。
眼看她支支吾吾难以启齿,乾隆冷笑:“你既不知,朕来告诉你。宫中并无丧事,你却淡妆素裹,头戴银饰,有咒诅主位之嫌,此其罪一;明知朕与多贵人对弈为乐,却不问皂白跑来扰场,此其罪二;口口声声自己有错,却一字不能辩白,实则是怨怼于朕,其罪三。凡此种种,叫朕怎能轻易饶过?李玉,带伊贵人回启祥宫去罢,无朕旨意不必出来。”
这不等于被禁足了么?伊贵人慌了神,赶紧讨饶,又朝郁宛投去求教的眼色。
当着御前若干人的面,郁宛不便显得过于冷血,便婉转道:“伊贵人虽然有错,可罪不至此,陛下何如宽宥则个?或是改为罚俸也行。”
【反正皇帝今年不打算宠幸她,禁不禁足都没差,倒是扣钱才是实打实的。】
听见这番小人得志的心声,乾隆暗暗好笑,倒也从了郁宛所言,“那便看在多贵人面上,罚她半年月例罢。”
伊贵人有苦难言,她娘家并不是多豪富的部族,进宫也没带上金山银山,这半年月例一扣除,等于接下来只能吃糠咽菜了。
可她也不敢流露不满,还得忍气吞声上前谢恩,心里的委屈可想而知。
等伊贵人垂头丧气离开,乾隆便转向郁宛,严肃地道:“多贵人,你可知你的错处何在?”
郁宛:……
这人还上劲了,怎么又问起她的罪来?
可转念想想,皇帝舍了伊贵人却不去旁人宫里,而去她宫中,似乎她也不是全无干系。
乾隆饶有兴致等候她的答复——本来只是吓一吓她,倒要看她能编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来。
哪知郁宛沉寂半晌,便蝎蝎螫螫道:“臣妾的错误,大概就是美若天仙罢。”
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