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愉快,早已一笔勾销。
翌日,伙计们整理行装,锁了院门。
“掌柜的,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不会有人来偷吧?”岳殊有些担心。
陆见微:“不会。”
五匹马,两辆车。
一辆华贵非凡,是温著之的车,另一辆极为简陋,载着三个昏迷的杀手,赶车的任务交给薛关河。
阿勒舒亲自将他们送至城门口,挥手与他们告别。
队伍越行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转身回到圣药堂。
书案上备着纸笔,他思忖良久,落笔写了片刻,唤来阿石彩。
“方才写了一首送别诗,你看看如何?”
阿石彩:“……”
九月中旬从滇州出发,沿途将近两个月,十一月才抵达江州。
已然入冬了。
小雾在路上养了两个月,每天药材和毒物伺候,第二个月每天还有故白头,已经快要成蛊了。
它的背上一个月前就生出了阴阳,半黑半白,跟黑白无常似的。
在离开滇州的第三天,陆见微就让小客收了客栈里所有的药材,全都进了系统背包。
银钱也入了陆见微私账。
这一路小雾的吃食,大部分都是出自这批药材。
三族人相当实诚,给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常见的药材也不计其数,都能在江州开一间药铺了。
入冬后,陆见微不愿寒风刺面,换乘马车。
马车穿过江州城的街道,渐渐靠近八方客栈,再拐一个弯,就能回家——
路被堵了。
前头挤满了马车,队伍长得望不到头。每辆马车都富贵非常,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梁上君机灵跑上前,问前头倚在车辕上的小厮。
“兄弟,这是出了什么事?为何都停在此处?”
小厮打量他一眼,见他衣着虽寻常,手里牵着的却是一匹神骏,便大方回道:“都在排队,找袁医师看病呢。”
“多谢兄弟。”
梁上君回到队伍,感慨道:“才离开小半年,袁医师的名气就这么大了。掌柜的,咱们怎么回去?”
“堵在此处影响百姓通行,”陆见微说,“不如让官府出面疏通一下。”
“掌柜的,我去一趟。”岳殊跳下马。
这么多非富即贵的人堵在这,官府不可能不管,街道依旧这么挤,说明官府也制约不了这些人的行为。
但客栈主人发话就不一样了。
如今的八方客栈,可以称得上江州城最大的势力,不管是江湖客还是寻常百姓,都不敢忤逆招惹。
岳殊作为客栈的伙计,拿着客栈的信物,官府立刻派出衙役前来处理。
“不行!我都等多久了,现在挪走,岂不被别人占了位置?”
“你们怎么又来了?大家都排着队,凭什么让我先挪?”
众人吵吵嚷嚷,就是不愿散开。
衙役没有办法,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陆掌柜回来了!你们挡路啦!”
吵闹声戛然而止,街道陷入静默。
所有人情不自禁转头看向后面,确实有一队人马停在街尾。
“散开!快散开!”
“赶紧的,别耽误陆掌柜回客栈!”
“快快快!急死我了!”
所有车马全都挪到街边,整整齐齐,不见丝毫杂乱。
陆见微:“……”
她有这么可怕吗?
马车顺利行至客栈院外。
张伯、云蕙已经站在院外等候迎接,脸上洋溢着喜意,后者时不时看向阿迢,眼里带着期待。
“云姨,阿迢的毒已经解了!”薛关河瞧出她的紧张,一句话安了她的心。
云蕙心口大石瞬间落地,本来想笑,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她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哽咽道:“掌柜的,我去给你们沏茶。”
阿迢利落下马,解毒后她在路上养了两个月,如今再无病弱之相。
十七岁的姑娘明眸皓齿,穿着一身袄裙,格外招人喜欢。
“娘。”她唤了一声。
云蕙怔住,双脚如生根般,再也抬不起来。
“我好了,以后能继续当您女儿了。”
“你一直是我女儿啊。”
陆见微踏下马车,笑道:“云娘子,以前阿迢毒没解,不敢跟你太亲,怕到时候会伤你心。”
一语点醒众人。
毒素留在体内会影响寿数,每个月的解药也只能压制,总有压不住的时候。
到时候突然离世,留下云娘子一个人,该多么难过。
这下好了,母女俩能安安心心过完下半辈子。
云蕙想到这一层,再也绷不住,当着众人的面痛哭失声。
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担心都哭出来。
“阿迢,带你娘回房间。”陆见微吩咐,“其余人卸货收拾。袁医师呢?”
“袁医师在诊室治病。”张伯牵着马回道,“掌柜的,今日还要继续迎客吗?”
“无妨,都是来求医的,别让人等太久。”陆见微急着进屋看精心养了两个月的小雾,“我先回房。”
张伯叫住她:“掌柜的